在思笑了。“我說的不是那個。”她想問的只是他的生活、過往,一些柴米油鹽,“比如你父母呢,家人呢,我每天都陪在你身邊,怎麼都不見你有聯系過呢。”
周覺山挑眉,揚了揚唇角。
“過世了。”
“都?”
“嗯。我當兵的第一年,緬甸地震,我救了十個災民,卻唯獨沒救到我的父母。”
那年地震發生在淩晨三點,很恐怖,他家正在震中。周覺山家裡條件不錯,五層的樓房,獨門獨棟,他母親家世顯赫,所以父親只娶了她一個老婆,結果誰能想到,一場地震,人去樓空。
在思抿唇,有些抱歉地看他,“那我現在提起來你會不會還很傷感……”
周覺山笑笑,揉了揉她的頭頂,“沒事了,都過去了。時間太久,我都快記不清了。”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或許有些事放在當時叫困難,但過一段時間就能想明白了。
在思低頭,若有所思。
他忽地湊到她耳邊,音量很輕。“跟你說個秘密。”
“嗯?”
她一瞬間眼前雪亮亮的。
周覺山故弄玄虛,揹著手往遠處走走,在思顛顛地跟了過來,他眉梢微動,又刻意讓她多等了他一會兒。
“說呀,快點說呀……”
在思的好奇心都快溢位來了。
他轉頭,四處打量了一下,確認沒有人偷聽。“我出家當過和尚。”
啊?在思眨眨眼睛。
夜幕下,晚風吹拂而過,吹動著女人耳邊一縷縷烏黑細軟的發絲。在思觀察了周覺山半天,感覺他確實不像是開玩笑……“真的?”
“嗯。”
緬甸男人一生之中必須出家一次,只不過他去的時間有點特別,大約十四五歲吧。
“我那時候剛好在讀中學,年輕氣盛,有一年暑假,因為打籃球佔場地的事情,跟幾個學校裡的混混打了起來。”一對四,他倒也沒什麼事兒,嘴角流了點兒血,而那幾個家夥可就慘咯,打石膏、拄拐,每一個傷的都比他嚴重。事後,對方的家長找上了門,他父親看不下去,一氣之下便把他扔到了當地最偏遠的寺廟,意圖讓他吃齋唸佛、誠心悔改。
當然,顯然最終的出家效果肯定也不是特別的盡如人意。
在思別開臉,忍不住樂。
“很好奇出家剃光頭是一種什麼體驗。”
周覺山認真地回憶,“也沒什麼特別的。不就是頭上少幾根毛,風一吹更涼快點兒嗎。”
其實那寺廟的齋菜做的還挺好吃的,外面就做不出那味道,偶爾還挺懷唸的。
在思哦了一聲,黑眼珠滴溜溜一轉,忽地攥起小拳頭當做是話筒遞到周覺山嘴邊,又鄭重其事地跟他敬了個禮。“您好,周團長,這裡是中央電視臺《晚間八卦》欄目組,我是前方記者俞在思,請問一下週團長,在青春期期間出家修行,您是如何做到不破色戒,控制性欲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