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覺山看了一眼窗外,忽地按住她的手腕,將刀塞回了包裡。“收起來。我是跟你父親行動,帶它對我沒好處的。”
在思咬唇,眯眼。
心道他這就等於是承認了自己的多重身份咯……
她抬頭看他,忽地把手舉到頭上,彎曲手肘,掌心蓋住天靈蓋。
等了兩秒,又做了一個新的動作,她用食指由下向上、向右、向下再向左作出一個閉合矩形的手勢。
周覺山眉梢微動,扣上鴨舌帽和口罩。車門已經開了,他立在馬路邊上,將她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沒想到戰地記者也懂中國特種兵的暗語。”
“你看得懂?”
在思眼前雪亮。
周覺山笑笑,用中文道,“你父親教過我,但你別多想,我跟你們中國的特種兵沒什麼關系,手勢也記不太清,有時間教我。”
說完,他彎腰進來親了在思一口。
隨手便關上車門,大步流星,隱進了人群之中。
……
在思斂眉坐在車裡,眼望著他的背影,手指緊揪著靠墊,不得不說,周覺山的身份在她這裡,簡直就像個迷團一樣……
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頭,馮力和阿正剛領到門票,湯文和阿德還買了新鮮的茶館甜品,一行人琢磨了一下,感覺時間還來得及,不如先回車裡吃個下午茶,然後再進到場館裡去看木偶戲的表演。
十幾個年輕的大小夥子溜溜達達地往停車的地方走,馮力瞅瞅四周,拐了一下湯文的胳膊,偷偷摸摸地說道,“哎,剛才那個脫衣舞的表演,你們真沒興趣?”
湯文正在數剛找回來的零錢,舔了一下手指,飛速地點了點紙幣,“啥?團長在跟前,我都沒好意思看。”
阿德湊過來,小聲地道,“那女的長得是挺漂亮。”
馮力挑眉,“對吧對吧。”
沒有女人,沒有領導,幾個同齡人當然也就很快聊開了,一個個好歹都閱片無數、身經百戰,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想看倒也都是想看的,只可惜周覺山是明令禁止。曾經,多少次夜深人靜,那一叢叢燃燒的火苗和冉冉升起的慾望都被周覺山那一個眼神給澆滅了嚇沒了。
得,他們也不指望這個。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色即是空。
……一行人走到車前,開啟車門。馮力和湯文俱是一愣。
嗓門高一個八度,“團長呢?!”
在思眼波微動,掖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溫柔地笑了笑,“他,他去給你們買脫衣舞門票了。”
“阿嚏!”
周覺山走在路上,背後一涼,莫名地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