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清瑤聽得煩躁,此時又不能離開,她勉強按捺住了。
“毒……”慶王顫抖著又吐出一個字,柯清瑤站在床尾的位置聽得清清楚楚。圍在床邊的幾人也聽到了。
於氏面色恐慌起來,她卻不敢亂動,也不敢說話,她此時一開口求情,就算她真的沒有下毒,也脫不開嫌疑。
唐氏一直蹲在床頭的位置,離慶王最近,此時看到慶王看著於氏的眼神裡沒有她以為思念和擔憂,而是厭惡。
這意思是說,他是被於氏下毒害成這樣的?
祁玹面色一慌。不管此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唐氏一口咬定,於氏恐會兇多吉少。
柯清瑤覺得,以唐氏對於氏的深痛惡絕,大概會順手就此機會解決了於氏。
“王爺,您……”
唐氏哽咽,“是我不對,當年就不該憑著身份的便利非要嫁給您,雖這麼多年來我們相敬如賓,妾身卻知道您心裡最愛的還是於姨娘,就連在病中,一醒來最先擔憂的還是她……”
她眼神通紅,似乎很不甘心,閉上眼睛道:“從今日起,於姨娘留在琥珀院,親自照顧王爺,旁人不許插手。”
屋子裡一陣竊竊私語。
唐氏不理會眾人的訝異,站起身來,用帕子擦擦眼角,似乎是擦去眼角的淚,語氣裡帶著哭音,似乎有許多不捨,“當年我偶然在園子中聽王爺說過,他此生本來只想和於姨娘做一對平凡夫妻,相濡以沫,不離不棄,於姨娘也應承了的,此事是我親眼所見……”
“王爺平日裡事務繁忙,哪裡有空閑時間和於姨娘做平凡夫妻?如今王爺病了,剛好可以一嘗多年以來的夙願。”
唐氏說完,似乎承受不住,大聲道:“從今日起,琥珀院中只留於姨娘,一應事物由專人送進琥珀院,閑人不能打擾,就讓王爺在這病中,和於姨娘做一對恩愛夫妻。”
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婉側妃突然道:“此事我也親眼見過,王妃所言有理。”
看向不知所措的於氏,語氣轉為羨慕,“於姨娘得王爺寵愛多年,是我們耽誤了王爺對您的一片深情,於姨娘可要好好照顧王爺。”
說完,對著於氏一福,轉身率先離去,似乎還擦了下眼角。
不知情的人只會以為婉側妃含淚成全他們。
她一走,祁康帶著人瞬間跟上。
柯清瑤再沒想到唐氏會如此,看到眾人離去,她腳下不慢,和祁奕一起出了院子。
祁玹也不妨唐氏會如此,沒有藉此機會讓於氏死。呆愣間屋子裡的人已經退了出去,只留下他們夫妻和於氏,邊上還站著個嬤嬤,恭敬道:“大公子,不要為難奴婢,方才王妃的話您也聽到了 。”
祁玹面色一變,趕緊出門去,追唐氏去了。秦氏不知怎麼想的,也趕緊跟了上去。
方才還擁擠的屋子裡,就剩下於氏獨自欲哭無淚的對著床上面色扭曲的慶王。
出了琥珀院,柯清瑤不打算去熙風院了,於是打道回府,祁奕執意送她,路上,祁奕一貫的面無表情。
“夫君,你會不會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