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喆剛要張口驚呼喝罵,蘇凡猛地將瓷片堵進了他嘴裡,來回一攪動。王喆口舌之間,頓時被瓷片劃破,血肉模糊,鮮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蘇凡還不滿意,一邊把瓷片往裡紮,一邊冷然說道:“你這張不是挺厲害麼?再說一個給小爺聽聽!”
那個始終站在場外的淩寒玉,見到這情形,似乎嚇了一跳,雙手合十,求告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蘇凡,你可千萬別鬧出人命了……”
蘇凡哈哈一笑:“放心吧,這死狗活得好好的呢!”
王喆痛得直哼哼,卻說不出一句話,口水混著血水流了一地。段毅臉上一會兒紅一會兒青,胳膊雖然痛,但心裡更痛。受到如此侮辱,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段毅想要回身反擊,然而華念蘇不知在他身上動了什麼手腳,只覺她抓住的地方,便是一陣痠麻,根本使不上勁。段毅越想越氣,胸口起伏,劇烈地喘著氣。
華念蘇冷笑道:“你還敢不敢欺負人了?還敢不敢說胡話了?”
段毅氣得牙癢癢,卻又不敢不答。連說了兩個“不敢”,忽然一口氣憋在胸口,白眼一翻,頓時昏了過去。
華念蘇見他忽然軟倒,嚇了一跳,以為他死了,手趕忙縮了回來。段毅重重摔在地上,額角也磕出血來。
“他……他死了……”華念蘇有些驚恐。
蘇凡的神色也凝重起來,大步上前,摸了摸段毅的鼻息,這才忍不住放聲大笑:“什麼死了!這死狗被我們的大美人給氣昏過去了!”說著抬腳在段毅後背使勁踢了兩腳。
華念蘇這才放心下來,也顧不得蘇凡胡鬧了。
陳奧見這兩人輕描淡寫,就將不可一世的段毅師兄弟打得滿地找牙,這才相信宣寧所說的高手。他們果然是高手啊!比宣寧也高多了!
陳奧趕忙拉著宣寧上前。他看出來蘇凡是三人的領頭,便向他行禮道:“多謝多謝!幾位仗義出手,我實在是感激不盡啊!”
蘇凡大咧咧點點頭,也不多禮,笑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你不用客氣。剛才我見你挺有骨氣,這才出手的。不過你這武功,可實在有些難看了!”
陳奧幹笑了兩聲,自己本來就沒學過武功,對蘇凡有些近似不客氣的話,也並不在意。
蘇凡又道:“倒是這位姐姐,身手很不錯,就是出手太心軟了些。要是狠辣一點,哼,這死狗還能站著說話麼?”
他伸手指了指地上哼哼的王喆,神色裡頗有些討好宣寧的意思。不過這討好,並不是男女之間的討好,而更像是一種炫耀和對好友的誇贊。因此,即使陳奧看在眼裡,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因為蘇凡一舉一動,全然是個頑皮胡鬧的孩子。
然而華念蘇卻似乎來了一股無名火氣,撇撇嘴,說道:“就你有本事!哼,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是什麼德性!”
蘇凡一點也不生氣,嘻嘻笑道:“我又不是淩寒玉,照什麼鏡子!”
陳奧見他們兩人倒像是一對小情人打情罵俏,不由得心頭一動,滿含深意地與宣寧相視一笑。
幾人還在說話,就聽茶棚外忽然有人冷哼:“好狂的少年,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