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奧與趙菱相視一笑,不禁又驚又喜。
昨夜兩人還探討了半天,琢磨南宮駿等人會使出什麼陰謀詭計。想不到正發愁的時候,淨塵就送大禮來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大師,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快說!”
淨塵訝異地看了他們一眼。他今天陡然聽聞南宮駿要設計加害陳奧,還著實嚇了一跳,不明白陳奧怎麼就與這個大人物結了仇。前天晚上,淨塵對陳奧說出四大家族的事情,只是希望他小心行事,同時不要被威勢所迫,同流合汙。
淨塵著實沒有想到,陳奧是個“鐵錚錚”的血性漢子,一來少林,就跟南宮駿鬥了起來。
陳奧這個局外人都這麼熱心,這麼熱血,淨塵作為少林寺的前任主持,還有什麼理由不盡心盡力呢?
淨塵心裡閃過這些念頭,便開口說道:“今天上午,貧僧與那兩個老賊禿在後山大戰了一場。後來貧僧顧慮傷勢,只好先找個就近的所在運功療傷,想要快些恢複過來,去追那兩個和尚。後山正好有一大片山田,正是少林寺僧開墾的。我知道那裡有間小屋,裡面住著幾個僧人,專事農業。於是我便到了小屋附近,找了一處清靜的地方,盤腿調息……”
陳奧有些著急,看看天色已經漸漸亮了起來,對方已經準備動手了,可自己這一邊還全沒有安排。他忙催促道:“大師,都火燒眉毛了,您就別交代得這麼詳細了。那兩個南宮駿的人到底說了什麼?”
淨塵只好長話短說:“我正行功,陡然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兩人說話的聲音傳進耳朵。其中一人說道:‘咱們大公子怎麼突然跟一個小幫派的舵主鬧了起來?就不怕丟了身份?’另一個介面道:‘你知道個屁。那個鹽幫,雖說沒什麼名頭,但我聽人說,這鹽幫可不能小覷了。鹽幫來歷久遠,歷朝歷代都掀起過滔天巨浪。而且走私販鹽,乃是暴利,這幫家夥個個賺得盆滿缽滿,有錢著吶!你說大公子能容得下他們麼?’”
陳奧不由得勃然大怒,拍著桌子道:“嘿,這幫兔崽子,敢情惦記上老子的錢袋子了!那可都是我們拼著老命賺來的,這幫京城裡的老爺們一眼紅,就想來巧取豪奪。簡直欺人太甚!”
趙菱拉拉陳奧的袖子,輕輕搖了搖頭。陳奧如此激動,只是因為與柳東泉打了一番交道,發現這些道貌岸然的大官兒,個個都是一肚子壞水,而且胃口大得很。
陳奧當上舵主之初,為了穩住柳東泉,將收益的一小半,都孝敬了給他。想不到柳東泉還不滿足,時不時來找點茬,以此加碼。陳奧可是憋了一肚子火氣,後來索性趁著柳東泉回京複命的機會,將那大筆的供奉停了。
陳奧發洩了一通,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忙訕訕一笑,示意淨塵繼續說下去。
淨塵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繼續說道:“後來那兩人走得近了,與我隔著幾塊山石站定了。我正行功到最緊要之處,無法動彈。就聽那第一個人繼續說道:‘咱們南宮世家,早已是富可敵國,哪裡還瞧得上那鹽幫的財富?嘿嘿,我看大公子是看中了陳奧身邊那個雌兒呢!要不然他能吩咐老六他們幾個專門盯著那女的麼?’另一人似乎點了點頭,也說道:‘這自然也是有可能的。你別看那娘們穿著一身男裝。但該挺的地方挺,該翹的地方翹,這身段兒可真沒得說。這要是弄到床上……’”
淨塵突然不說了。他從小念經,記性極好,聽過看過一遍的事情,便能夠記得分毫不差。這時候居然將那兩人的淫詞穢語不小心說了出來,趕忙合十懺悔,連聲“罪過”。
這回輪到趙菱氣得臉色發白,重重拍著桌子。
陳奧趕忙安慰兩句,沖淨塵道:“大師,我知道您記性好。他們到底說了什麼詳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