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奧將許茂謝寧兩人押回了縣衙,一時間也沒有心思審問他們。梁小雅聽聞魏吉也參與在裡面,便一路殺回了梁府。這件事情,著實讓陳奧有些頭疼。
陳奧之所以不想讓她知道,就是因為此。這個小丫頭,行事不能以常理揣度,實在是個最大的變數。誰知道她現在在梁府裡,要鬧成什麼樣?
陳奧長嘆了一聲,抬頭就看見裴師孔鬼鬼祟祟在門口張望。他冷哼一聲,方才回到縣衙的時候,他已經發現裴師孔不在。陳奧立時就想到,這個狗奴才一定是已經發現了賴皮狗的事情,屁顛屁顛去向主子梁思之報信去了。
其實這正是陳奧設下的煙幕,想要以此來試探梁思之對此事的態度。現在看見裴師孔返回,陳奧也想要探聽一些情況。於是陳奧揮揮手,道:“進來吧!”
裴師孔笑嘻嘻進了屋,一點不客氣地坐下來,說道:“恭喜大人,又破了大案子啦!”
陳奧淡淡道:“哦?已經破了麼?恐怕還沒有吧?”
他的言外之意,是說魏吉還沒有歸案,如何算是破案?陳奧想要藉此旁敲側擊試探梁思之對魏吉的事情,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裴師孔也是人精,如何猜不到陳奧這個官場菜鳥心裡的想法?他不動聲色,謹記著臨來時梁思之安排好的計策,笑著說道:“是啊,這犯人還沒有審問,沒有得到簽字畫押,當然不能算破案了。”
陳奧暗罵了一聲老狐貍,沒有說話。
裴師孔又道:“大人,在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奧哼了一聲,道:“該講就講,不該講就別講。嘴長在你自己臉上,難道我還能攔著你麼?”
裴師孔有些尷尬,對這個有時候不按套路出牌的領導,還真是不好對付。他訕訕笑道:“大人,那許茂和謝寧兩人,都是城裡富商的公子。在下認為,應當盡快升堂審案。否則,若是讓那兩家人得到訊息,暗中走動,恐怕會平添不少的麻煩啊!”
陳奧一愣,想不到裴師孔會這麼說。他以為裴師孔這種人只會拖自己的後腿,哪裡會想到他當真給自己出主意?裴師孔說的,的確是一種可能。這個時代,本來就是官商勾結。如果許、謝兩家暗中走動,賄賂官場,說不定真會給自己惹來不小的麻煩。
陳奧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既然如此……”
他話還沒有說完,楊奎忽然跑了進來,驚道:“大人不好了……”
陳奧沒好氣地說道:“我很好!”
楊奎搖頭道:“不是……是魏吉……魏公子來投案自首了!”
陳奧“噌”地一聲站了起來。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當得知果然是魏吉來投案自首的時候,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陳奧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聽到訊息的何江越也匆忙趕來。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疑惑。
原本以為魏吉聽到許茂謝寧被抓的訊息,會想方設法洗脫嫌疑,誰想到他竟會主動送上門來。陳奧與何江越事先想到的所有後招,頓時都失去了目標。
陳奧與何江越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道:“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