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兒沒有領會這句話中的含義,拍手道:“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
趙恆笑了笑,請雲露進亭中坐下。湖面清風陣陣,令人心懷舒暢。雲露便道:“陛下今日還想聽琴麼?”
趙恆撫掌笑道:“好好。今日難得有暇,便請雲露姑娘撫一曲琴吧!”
早走宮人擺好瑤琴,雲露起身去調琴。陳奧可不敢讓未來的皇貴妃彈琴給他聽,這可是皇帝才有的權力。他趕忙起身道:“陛下,若沒有別的事,臣就告退了!”
趙恆道:“你急什麼?朕還有話要對你說。”
陳奧道:“臣不走遠。若是陛下有事,派人到宮門口召喚一聲就是了!”
趙恆知道他顧忌什麼,自己雖說並不把陳奧當做臣子看,但兩人終究還是有隔閡的。他也只好揮了揮手,說道:“這樣吧,你去臨風閣先休息一下,稍後朕再找你!”
陳奧忙答應下來,又向雲露行了禮,便退出了涼亭。雲露見陳奧如此生分了,也不禁有些失落。
品行不良的權貴她見得多了,正襟危坐的學子書生她也見得多了。倒是陳奧這樣,品性善良,卻又不囿俗禮,插科打諢,無拘無束的人,讓雲露覺得有趣。想到兩人以後必將越走越遠,難免有些失望。
雲露忍不住道:“桐兒,你送送陳大人!”
桐兒答應一聲,便跑了出去。她每天都能聽雲露彈琴,實在沒什麼意思。頭一次進皇宮,她巴不得多逛兩圈。
陳奧知道這個小丫頭好奇,也沒有真把她當做送客的人。自己在前面默默地走著,桐兒不遠不近地跟著。有時候陳奧還不得不停下來等她。
兩人出了芷蘭園,找個小太監問了臨風閣的道路。陳奧並不想讓人領路,他可以趁此機會觀察一下皇宮的路徑。
沿著大路走了不遠,陳奧回頭遠遠看見桐兒似乎被一盞道旁的宮燈吸引住了。
他不由得啞然失笑,心想,這個小丫頭的年紀不比小雅小幾歲,但是桐兒卻顯得幼稚單純了許多。看來成長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真是太大了。桐兒從小在青樓長大,所見所聞只是姑娘們喜歡的物事和那些尋歡男子描繪的京城富貴景象。因此桐兒心裡想的,也多是這些東西。比較起來,龍青蘋倒是與桐兒有幾分相似。兩人都生活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環境中。只不過龍青蘋接觸的多是武林的事,與桐兒又有些不同。
陳奧只得停下腳步,先等一等這個小丫頭。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昇天。桐兒與雲露感情極好,等雲露升級成了貴妃,桐兒的地位自然也不同以往。陳奧可不想現在讓桐兒惹下什麼麻煩,把自己牽連進來。
正如此想著,他隨意瞥了一眼,卻見不遠處樹叢掩映間,一個宮裝少女的身影一閃而過。
陳奧頓時起疑,心想,這條路上還會有外臣走動,內宮的女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心有疑惑,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轉過樹叢,果然見那宮女背對自己,左顧右盼,似乎不知該往哪兒走。這人獨自一人,如同離群的孤雁。陳奧忍不住笑道:“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陡然聽見人聲,嚇了一跳,回頭一看。這下陳奧與她都一齊驚呼了一聲。原來眼前這個宮裝少女,赫然正是梁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