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奧將彭樹根等人全都派了出去,到每一個管事的轄區做宣講動員,告訴其他苦力發生的事情,拉攏他們入夥。當然,如果有不願意的,也不會為難,但是會現行關押起來,以免洩露了訊息。
這件事一直忙到了深夜,幾乎整個鹽場的苦力,全都成了陳奧的人,數量足有二百多人。除了幾個膽子太小的,被關進了小屋裡,其他人個個都很興奮,躍躍欲試。若不是陳奧攔著,他們非沖進石屋,將幾個管事活活打死不可。
到第二天一早,已經明顯感覺整個鹽場的氣氛變了。在沒有人扛著工具幹活,所有的事情都停滯下來。雖然所有人都遵照陳奧的命令,盡量不鬧出動靜,但是這樣下去,難免還是會給人看出端倪。
陳奧在窩棚裡來回踱了兩圈,有些發愁。他忽然對一旁有些緊張的彭樹根說道:“彭老伯,你曾經跟我說過,富貴鹽場還有一位老闆,名叫周富貴,對不對?”
彭樹根有些佩服陳奧的記憶力,這件事只是略略提了一次,陳奧就記在了心裡。他點點頭,說道:“沒錯,那個周富貴的確是富貴鹽場的老闆。不過自從地煞門入主後,周富貴也就成了一個傀儡了!”
陳奧沉思片刻,似乎在自言自語:“但願這個傀儡還能有點用!”
他問道:“周富貴現在還在不在鹽場?”
彭樹根道:“地煞門對他看管得挺緊,沒什麼事,也就不許他出門。這些年來,周富貴雖說吃喝不愁,但也過得不算舒心,整日借酒澆愁呢!”
陳奧笑了笑,說道:“借酒澆愁?這說明他心裡還有不甘,正好為我們所用!走,咱們找他去!”
彭樹根和錢老三都有些納悶。周富貴他們也見過多次,那實在算不上一個能夠有什麼用處的人物。據說周富貴不但鹽場被霸佔了,就連自己的老婆,也被一個管事給勾走了。而這周富貴沒有一點骨氣,連鬧也沒敢鬧,整天只知道喝得醉醺醺的,什麼也不管。
這樣的人,難道還能幫忙搞定鹽場的護衛麼?彭樹根和錢老三深表懷疑。但是他們對陳奧卻是深信不疑,只要陳奧認定的事情,他們就覺得一定能夠成功。因此,兩人欣然地帶著陳奧來到周富貴的小屋。
這間小屋,位於鹽場中央,原本是為了管理鹽場方便。現在倒是方便地煞門限制周富貴的自由了。陳奧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一股刺鼻的酸臭和酒味撲鼻而來。
三人同時皺了皺眉頭。在苦力的窩棚裡,雖然也有各種各樣難聞的氣味。但是也遠沒有這間屋子裡的氣味難聞。這像是一種混合著死老鼠與嘔吐物的味道,一聞到就讓人不想進屋。
但陳奧還是走了進去,因為他知道,這是最關鍵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