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雅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聲道:“你檢查完沒有?快點啦!”
陳奧不疑有他,點頭道:“其實也沒什麼好查的,幾乎所有的傷口,都與上一回的一模一樣……”他說著,盯著女屍的臉,皺眉道:“這個張慢兒,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梁小雅譏笑道:“你見過她?少臭美了!”
這時候,道路上又跑來一行人,正是縣衙的捕快和裴世業。陳奧看了一眼,便恍然。想來梁小雅今天早上又是到縣衙找自己,正好碰上了這些捕快。她聽說出事了,騎著白馬就趕過來。而那班衙役當然不敢讓她單獨上路,只得一路跑著跟過來了。
陳奧懶得跟他們打招呼,對梁小雅道:“我們進紅香樓看看吧!”
梁小雅點頭答應。陳奧走近孟長生,道:“孟老闆,現在是盛夏,屍體擺放不住。我也沒什麼好查的了,請你將屍體安葬了吧。還有縣衙停放的虞嬌兒的屍體,也請抬回來安葬吧。”
孟長生嘆了口氣,道:“也好。唉,她們都是無依無靠之人,現在死了,也要葬在他鄉……”
他臉上的憐憫之情,並沒有持續多久。陳奧問道:“孟老闆,我們可否到張慢兒姑娘的房間看一看呢?”
“當然可以!梁小姐這邊請!”孟長生恭敬地給梁小雅帶路。
梁小雅得意地沖陳奧擺了個鬼臉,當先走在前面。陳奧回了個鬼臉,哼了一聲,乖乖跟在後面。
裴師孔等人跑得氣喘籲籲,好不容易趕到了,一句話也沒說,就被晾在了外面,真是好不鬱悶。其他人見官差來了,也一鬨而散,準備離開。
陳奧等人來到張慢兒的房間,照例有一位小丫頭在房間裡。她叫蝶兒,是張慢兒的丫鬟。
孟長生似乎覺得進的房間,對自己不吉利,因此送到門口,便拱手告辭。陳奧也不勉強,徑直走進屋裡。
蝶兒也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卻沒有蘭兒那麼怕生。想來是張慢兒的客人多,蝶兒跟著見慣了風月場上的事情,這才不那麼拘謹。
陳奧在屋裡轉了一圈,依舊看不出有什麼奇怪的,便問道:“蝶兒,昨天晚上,張慢兒姑娘可有客人?”
“回稟大人,昨天晚上並沒有客人!”蝶兒脆生生回答。
陳奧點點頭,又問:“那麼,她昨晚半夜出去,你可知道?”
蝶兒說道:“小奴知道的。昨晚小奴見小姐要出門,還特意問了一句。小姐說,她要出去給一位公子跳舞。那公子想必是看上了她,要娶她回去呢!小姐還說,等她當了夫人,就帶我去享福呢!”
她聲音甜,又故意模仿張慢兒的口吻,將一個勢利虛榮的女人形象演得惟妙惟肖。
陳奧暗暗好笑,又感覺有些奇怪。蝶兒口中這位公子,想必就是那個兇手了。可是為什麼張慢兒會以為那人會娶她回去呢?
正在疑惑的時候,就聽梁小雅一聲尖叫:“啊――這些衣服……這些衣服,真是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