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奧聽出不對勁了,問道:“怎麼回事?什麼叫盡快結案?”
孟長生道:“我實話對您說吧,到底是誰殺了虞嬌兒,我並不關心。只要盡快結案,給大夥兒一個交代,我這紅香樓的生意,才能恢複過來!”
陳奧一怔,問道:“那這件案子的真相呢?”
孟長生嗤笑道:“真相?什麼是真相?一個婊子死了,有誰去管這麼多?過個幾天,就沒人記得了!”
陳奧心裡一震,似乎重新認識了眼前這個模樣斯文的中年男子一般。人心冷漠,一至於斯。他忍不住嘆了口氣,陷入沉思。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一條人命根本不值一提。
幾人上了樓,恰好遇到幾個濃妝豔抹的風塵女子說說笑笑而來。
一人笑道:“哎呀,張姐姐這身衣服可真好看!”
旁邊的粉衫女子笑道:“那可不!”
又一人似乎有些醋意,哼了一聲,說道:“張姐姐,我怎麼從來沒見你有這麼一件衣衫?該不會是那個虞嬌兒的吧?”
姓張的女子沒好氣道:“你胡說什麼?我能穿死人的衣服麼?”
幾人正說著話,抬頭看見孟長生走來,忙閃到一旁。孟長生正沒好氣,說道:“都沒事做了麼?”
那幾個女子趕忙四散離去。梁小雅畢竟心性跳脫,見了這幾個女子濃妝淡抹,打扮得十分美貌,心裡也不禁癢癢的,暗想自己若是打扮起來,不知比起她們如何。
陳奧被幾人打了岔,正好也免了回答孟長生的麻煩,徑直往虞嬌兒的房間走去。
那小丫鬟蘭兒已經候在那裡。孟長生帶到地方,便轉身告辭,剛走出兩步,又回頭道:“陳大人,小女那晚服侍得還行麼?”
陳奧一怔。要是孟長生不提起來,他已經快要將雨霖鈴的事情忘了。
那一晚自己有色心沒色膽,呆坐了一晚上的事情,要是傳了出去,恐怕自己作為男人的尊嚴,也要沒了。陳奧只得支支吾吾說道:“嗯嗯……好……好……”
孟長生微微一笑,心領神會,說道:“陳大人,今日既然來了,不妨留宿在此。小女與大人的三日之期,可就剩今天最後一天啦!”
孟長生轉身離去,陳奧愣了半晌。三日之期……過了今天,雨霖鈴就不再屬於他陳奧。又將有另外一個男人成為她的入幕之賓。
這個男人,還會像他一樣,對雨霖鈴客客氣氣麼?陳奧嘆了口氣,他實在不願想象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被一個四五十歲的胖男人壓在身下是什麼樣子。可是以他的能力,又如何跟這個時代的現實對抗呢?
梁小雅見他又是嘆氣,又是唉聲,笑道:“你這副模樣,可是捨不得那花魁?聽說你那天拔了頭籌,享受了紅香樓花魁,看來是意猶未盡吧?”
陳奧瞪了她一眼,怒道:“胡說什麼?”轉身就踏進了虞嬌兒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