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哆嗦嗦,揮了揮手,沖站在門口的手下吼道:“還愣著作甚,把這幾個嫌犯給我綁了!”
蘇拙眉頭皺了皺。蘇凡大聲道:“我們是在檢查屍體,你憑啥說我們是嫌犯!”
平四方見一個小孩子都敢挑戰自己的權威,不由得大怒,吼道:“反了反了!你們把屍體弄成這個樣子,分明就是想要破壞證據。你們就算不是殺人兇手,也必然是兇手的同黨。把他們帶回去嚴加拷問,直到招供為止!”
那幫兇神惡煞的捕快不由分說,拿著鎖鏈就要來鎖。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陳奧知道是該自己出場了。雖然自己本不願意在蘇拙等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現在可不由得他。若是讓這個糊塗捕頭胡攪蠻纏,讓真兇逍遙法外,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更別提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找段毅父子報仇了。
他整了整衣領,上前道:“平捕頭,不得無禮!”
平四方一愣,打量了陳奧一眼,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陳奧也有些來氣,說道:“糊塗!我是新任的海縣縣令陳奧,是你的頂頭上司。見到本官,不行禮也就罷了,還敢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陳奧在梁城鍛煉了這麼久,對於耍官腔擺架子,可謂駕輕就熟。平四方聽了,心裡咯噔一跳,心想,前些時日的確聽說有一位新來的縣令,這兩天就要前來上任,難道就是他?
想到這裡,平四方態度又恭敬起來,小心地問道:“您是縣令?可否讓在下看看官憑檔案?”
陳奧一怔,心想,那官憑和聖旨,全都在包袱裡面,這會兒正在段毅手裡呢,到哪裡找來給他看?
他只得說道:“這個……官憑嘛,我沒有帶在身上……”
平四方一愣,繼而哈哈大笑,先前受到的驚嚇一掃而光,瞪著陳奧說道:“沒有帶在身上?哼,我看你是假冒官差,罪大惡極!把他給我捆結實了!”
陳奧氣得嘴唇發抖,卻無可奈何。這個時代,沒有官方的證明檔案,根本沒有人認得你。
衛秀忽然揚了揚手,指尖赫然夾著一張金葉子。她淡淡說道:“平捕頭,咱們都是些小老百姓,不知道衙門辦案的規矩,本想幫忙,卻給大人添了麻煩。這就向大人賠禮了!”
平四方等人眼睛頓時被她手上的金葉子吸引過去,雙眼冒光,臉上也掛起了貪婪的笑容。
這個時代大多以白銀為流通貨幣,能擁有黃金的少之又少。更不要說像衛秀這樣,隨手就拿出來一片金葉子賄賂一個小小的捕頭了。就連陳奧也有些目瞪口呆。
衛秀把金葉子在平四方面前晃了晃,平四方忙伸手搶過來,嘻嘻笑道:“好說好說……我也知道你們是想幫忙……剛剛嘛……只是一時情急……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