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伯孃和大伯在院子裡吵鬧的事終究還是傳了出去,村裡人什麼的都有,要是今一大家子浩浩蕩蕩來縣城,恐怕流言會傳的更加離譜。
好在馬上就到她週歲禮的重要日子了,以此為藉口全家來縣城,雖然也挺奇怪的,卻不至於讓人沒來由的懷疑,畢竟單家人對這個孫女的疼愛是眾人皆知的,從她之前的洗三禮和滿月禮就能看出來這一點。
村裡可沒有哪戶人家對閨女那樣好的,可想而知在她將來出嫁後,單家會給出多少嫁妝了,因此她雖然還是個沒滿週歲的奶娃娃,卻已經是不少人家心目中好兒媳婦的人選了。
“咱們福寶也不知道隨了誰的性子,哪裡有熱鬧就往哪裡擠,好像聽得懂似的。”看著焦急的閨女,蘇湘無意識的嘀咕了一句。
原本焦心大伯孃的單福寶差點沒被孃親這句話給嚇死,暗惱自己這些日子似乎真的露出了太多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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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她裝作聽不懂孃親的話,依舊探著身體一個勁兒的往爺奶離去的方向招手,腿蹬地格外有勁兒,蘇湘都快抱不住她。
單峻海將閨女從媳婦懷裡接過,然後稀罕地在胖女兒臉上親了好幾下。
“孩子不都這樣,哪裡有聲響,就往哪裡去,再了,福寶可是我和你的閨女,再聰明都是應該的,就算能夠隱約理解咱們大饒話,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單峻海無所謂的道,伸手點零閨女的鼻子,看著她將眼睛往他手指的方向聚,將自己弄成了一個鬥雞眼,笑的樂不可支。
“你可別逗她了,要是福寶的眼睛長壞了,看你怎麼賠。”
蘇湘剛剛也就隨口一提,此刻看著男人逗著閨女,重重在他手臂上一拍,讓他別禍害女兒了。
看著爹孃停止了對她過分聰慧這一點的交談,福寶在心裡隱隱鬆了口氣,也意識到以後要更加註意別讓自己顯露出過分異常的行為了。
“誰啊,是山哥嗎?”
蔣婆子“啪啪”敲著那個院子的門,不久後,門內就傳來了一陣較輕的腳步聲,然後一個女人,站在門後頭,捏著嗓音,嬌嬌弱弱地問道。
“我是單峻山他老孃。”
蔣婆子一聽這矯揉造作的聲音就噁心,捶門的聲音就更響了。
一聽來人她是單峻山的娘,門內的盧安娘忍不住心中一喜。
她一直想要和單家人接觸,只可惜單峻山卻一直避諱著這件事,兩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她見到的單峻山的家人,也就只有他那個不懷好心的弟弟。
不過驚喜過後,她也有一些顧慮,因為聽著這個敲門聲,對方似乎來者不善的樣子。
盧安娘咬著唇,低頭摸了摸自己已經有些顯懷,微微凸起的肚子,心裡頓時就多了一分篤定。
同樣是農家出來的姑娘,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鄉下那些婆子的性子。
自古以來,婆媳就是敵,沒有一個婆婆會喜歡和自己搶兒子的女人,尤其許多女人自己都是從媳婦熬過來的,好不容易熬出頭了,能夠擺婆婆的威風了,又怎麼會讓那些個成了她兒媳婦的女人好過,起碼得讓對方將她這些年吃過的苦頭再吃一遍。
而且世人都講究多子多福,山野鄉村的婆子多數又粗鄙愚昧,盧安娘時候生活的那個村莊,就有男人因為妻子只生了一個病弱的兒子,就偷偷養了兩個丫鬟給他生孩子,那個男人之所以這樣,也只是因為他三十多畝田地,算是當地少有的富裕人家。
因為沒有納妾文書,這也不算觸犯律法,加上山高皇帝遠的,誰會在意一個地主呢。
盧安娘為數不多的記憶只知道那個地主家的兩個名義上為丫鬟的女人過的很不錯,在她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還能吃上細面的饃饃,尤其其中一個女人給那個地主生了兩個兒子,在家裡反而比那個正妻更有臉面。
她受了那麼多罪,吃了那麼多苦,不想餘生再找一個沒本事的男人,吃糠咽菜,因觸峻山這樣頗有資產,又出生鄉下的男人,反而成了她最好的選擇。
盧安娘想了想之前她託灑查的單家的資訊,單家老兩口重視老大疼愛老,其中單老頭沒什麼存在感,蔣婆子倒是出了名的潑辣刁鑽,這樣的婆婆和兒媳婦怎麼可能相處的好,想來齟齬很多,有她插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