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奕庭說了很多,也說了很久。
白鹿聽的很認真。
終於,她忍不住插嘴:「爸爸,其實我也有類似的感覺。早先不管是對沈馨洛還是餘付清,後來不管是對謝爍雨還是對銘瀅,我都沒手軟過,我也沒心軟過。但是對陸渺渺……我總是有些下不去手。」
陸奕庭淡淡的點頭:「因為你回家的那天,陸渺渺對你說的歡迎回家,是真心的。她祝福你生日快樂,也是真心的。」
真心,是讓人不忍辜負。
白鹿有點難過:「可陸渺渺還是要對付我,還有你。因為咱們父女倆擋了她的野心。尤其是我現在和阿放在一起了,我對她的威脅已經超出了你,我現在是她的第一目標。」
陸奕庭抬手,把手心放在閨女的天靈蓋上:「順其自然吧。陸渺渺不來找你就算了,她要是敢動你,我就新賬舊賬和她一起算。」
白鹿沒問她爸打算怎麼算賬。
懶得問。
她爸的手段,她已經很清楚了。
連顧狐狸都不知道阿隨就是阿放,她爸卻早早就查的一清二楚了。
甚至於她爸連霍淳衾和黎靈媚的假死,以及輪椅上的那位是殷二爺都查得清清楚楚。
她爸什麼都查清楚了,卻因為縱容她一直沒說。
殷二爺的身份,她爸也沒跟白叔叔說。
其實她爸是很想跟白叔叔說的,但她爸其實也是個心思很細膩,感情也很細膩的人呀。
她爸考慮到了殷二爺的心情,所以才一直忍著沒跟白叔叔說。
只要她爸願意,她爸能做的比顧狐狸好的多的多。
問題是……她爸不願意。
要說城府,她爸才是城府最深的老陰逼了吧。
白鹿站累了,隨便的坐在臺階上:「爸爸,再跟我說說陸渺渺吧。她現在要對付我,已經開始行動了,我也得多瞭解瞭解她才行。」
陸奕庭也在閨女的旁邊坐下,他又點了一根菸,白鹿抖了抖眉頭,沒阻止她爸。
她爸吐了口菸圈,很輕的笑了一下:「陸渺渺小時候特別可愛,比你可愛多了。又聰明又懂事兒,長得水靈水靈的,誰見了都喜歡。她跟你不一樣,你那是滿身的心眼子,為了討好別人撒嬌賣萌。陸渺渺不是,她是真的喜歡你,才衝你笑,給你水果吃。心眼特實在的小孩兒。」
白鹿:「……爸,讓你說陸渺渺,沒讓你踩我一腳。還有,我滿身心眼子那不是隨了你?」
陸奕庭難得的沒懟閨女,而是輕輕的揉了揉閨女的腦袋,他的眼睛有平常極難看到的柔軟:「陸渺渺小時候比你苦多了。你那點苦,跟陸渺渺一比,什麼都不算。你知道她爸是怎麼打的不?瀋陽宏和吳麗萍打過你麼?」
白鹿搖頭:「沒有,他們不會打我,因為我還要拍照,替他們賺錢。」
陸奕庭指了指自己的皮帶:「陸晉衫不把皮帶抽斷,不會停手。這是打陸渺渺她媽。陸晉衫打陸渺渺,不敢留下傷痕,怕被陸城罵。他就把陸渺渺的腦袋摁在水盆裡,陸渺渺厥過去他才鬆手。我遇到陸渺渺昏死的躺在水盆旁邊都不下幾十次了,你奶奶遇到的更多。」
白鹿的肩膀狠狠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往她爸身上靠了靠。
陸奕庭:「這還是陸晉衫沒喝酒,有理智的時候乾的事兒。他喝了兩口貓尿,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陸城是男人,沒有誰家的爺爺會天天把孫女的裙子撩開看。但陸渺渺來咱們家的小院兒,你奶奶會檢查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