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已然離開,風起還在天上。
整個燕雲有很多人在找他,目的很多,都與二公子有關,帶著善意或惡意。
可他不在意,不管是想借著這件事發難的還是想找理由為風揚開脫的,他都無所謂。
別說現在時代已經變了,神皇開始對這些方面的事放寬了限制,哪怕是禁令最嚴的時候,他也要把風揚送進太玄山。
這是一步險棋,對於風家來說。
這是一步生棋,對於風揚來說。
險棋固然需要謹慎,卻未必不能化險為夷。但生棋若不把握機會,又該如何絕處逢生呢?
他對自己的安排很滿意,卻對另一件事很在意。
“太玄山道子如果連這都做不到的話,那這一代的太玄山弟子未免弱了些。”雪無極一眼便看出了風起在想什麼,淡淡說道。
風起心想自己也是雪雲宗劍子,如果異地而處的話,三長老甚至不用動手就能壓得自己喘不過氣。
“年齡不同,境界不同,機遇不同,不能一概論之。”雪無極冷哼了一聲,“要是你十六歲就能達到會心巔峰,哪裡還輪得到我來收你為徒?”
這句話,換個意思理解便是明遠只有會心巔峰。
以會心逆襲攻伐引輝境,以秒殺之姿完勝……這就是修道和世俗之間的差距嗎?
聽師父的意思,這種情況似乎並不罕見,至少雪雲宗其他幾座山峰的劍子一定可以做到。
他覺得很有意思。
師父的話很有意思。
未來的路很有意思。
所以他的心情莫名好了起來,說道:“那不然是誰?劍極大人嗎?”
雪無極說道:“劍極,道聖,或者其他什麼隱藏多年的老怪物都有可能,不過最可能是另一種情況。”他伸手摸了摸風起的頭,繼續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在風流榜上的表現只能說明你資質上佳,還遠沒有達到進入合道境大物視線的地步,哪怕是我也不過是偶然發現的你……如果你十六歲就能看到引輝的門坎,你以為青衣樓和永夜宮還坐得住?”
青衣樓是邪教之首,雖說如今元氣大傷,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它在人間的實力仍舊不可小覷。至少泣血閣依然是天下共敵,泣血閣能和正道宗門周旋這麼多年,徐海的地勢固然有一部分因素,但最主要的還是泣血閣本身足夠強。
永夜宮……神朝這些年來所有的不安均源於此,足以說明魔族之盛。
風起注意到雪無極只提到了青衣樓和永夜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