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傻話,那個怪物怎麼可能是你兒子。”周烈說道。
老人看著在湖坑中的怪物,喃喃道“但是他就是我的兒子啊,我這個做父親的怎麼會不知道呢,四年前他回來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他,即便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為了不傷害別人,藏在了這個湖裡,那個石碑是我為他劃下的界限,我每天去湖邊釣魚,就是hi為了能和他聊聊天,沒想到,怎麼會這樣。”
周烈無語的看著面前的老人,不知道該說什麼,難道說他兒子憑空變成這種怪物了麼,怎麼可能。
不,還真有可能,聯想到自己體內這兩個不知道來歷的東西,那麼出現多奇怪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六年前,還在打仗的時候,我兒子,夏爾他去參軍了,要知道他是個好孩子啊,為了爭取到帝國對鎮子的補貼,他答應進入軍隊,萊茵鎮之所以在戰爭中還能保持繁榮,真的多虧了從我們這裡走出去的那些年輕人啊,然而等到戰爭結束,但是離開的年輕人都有了訊息傳回來,雖然歸來的人數極少,但是他們都成為了我們鎮子的英雄,可是我兒子遲遲未歸,就連她戰死的噩耗都沒有傳來,直到有一天,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找到了我,帶我來到了湖邊,那時候他還沒有這麼巨大,還保留著一半的人身,但是我就是清楚那是我的兒子。”
“那時候他還能陪我說說話,我說消失後的事情,他都記得,還像以前一樣喜愛吃魚,雖然是怪物模樣,但是我能知道他是我兒子,但是他這個樣子在鎮子裡會引起恐慌,所以他就獨自住在湖裡,每天我都會來到湖邊釣魚,來這裡和夏爾聊天,我們聊鎮上風光,聊他從軍的事情,他不願意告訴我他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我也不問,不過他,但是漸漸的,夏爾越來越沉默,身軀也越來越龐大,到最後變成了那個樣子。”
老人嘆了一口氣,在巨石後面看向那方戰場,許德拉的咆哮之後,周百年到處都是被摔傷計程車兵魔法師,亞瑟的黑袍也被風撕裂,露出壯實的上半身。
“因為我一直陪伴在一旁所以還能看出往日的影子,但是在你看來他就是個完完全全的怪獸吧,但是夏爾是好孩子啊,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人,為什麼會這樣呢,明明沒有人會知道的,我一直藏的很好啊。”
大致上周烈聽明白了老人說的話,這個九頭怪物本來是這個老人的兒子,在參軍回來之後,就是半人半怪物的身姿,一直以來都藏在這片湖水中,而這個秘密一直只有老人一人知道,鎮子裡的人從來沒有人見過。
真虧這個老人能保持這個秘密這麼久。
望著那個早已看不出少年身形的怪物,那混亂不堪的戰場,嘶吼的咆哮聲,即便周烈相信那個怪物本來是個人,也很難想象對方是怎麼變成如此龐然大物的。
而且說到底,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能將別人變成這種怪物的方式麼?
彷彿是為了解答周烈的疑惑一般,在湖邊的激戰出現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亞瑟本來就高大的身軀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長高,膨脹,漆黑的毛髮從他古銅色的面板上漸漸生出,一根直指天穹黑色長角出現在了他的頭上,背部展開巨大的黑色雙翼,如同夜幕,雙手變成爪子,最後和麵前的許德拉差不多的大小。
一隻背生雙翼的巨大老虎就這麼出現在眾人眼前,那雙如同夜幕的翅膀展開後幾乎將兵營駐地全部籠罩,那些在虎翼之下的人們發現天莫名黑了,然後才發現,原來是一雙巨大的黑翼遮蔽了天空。
怪物與怪物的之間的對決,是容不得凡人插手的。
黑翼捲動,黑色巨虎一躍而起,巨口咬住一條脖子,一扭一扯,居然將一顆腦袋這麼撕扯了下來。
而黑虎身上也被許德拉的其他八個頭顱攻擊,然而黑虎的四個爪子靈活翻動,每一個想要靠近的腦袋都被一巴掌拍到地上,即便是巨大的身軀,居然也靈活的在許德拉周身穿梭,而許德拉臃腫的身體,沒有了水的浮力,在地面上移動極其遲緩,黑狐每次都是拉開距離後對著許德拉身體中的一部分進行突擊,成功後立刻再次拉開距離,如此三翻四次下來,許德拉的九顆腦袋居然被硬生生的連根拔起了六顆。
望著面前血流如注,只剩下三顆腦袋的許德拉,這位老人嚎啕大哭,卻也無可奈何。
那是自己的兒子,但是也確實是個怪物。
亞瑟在天空懸停,然後再次低頭俯衝而去,幾次突擊下來,他身上也有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那些毒液腐蝕了黑虎的毛皮,身上也有多出燒傷的痕跡,但是相比起許德拉身上的悽慘傷口,黑虎根本沒有受到致命傷。
被連根拔起的腦袋傷口處仍然在恢復,但是這種傷口,即便是許德拉那被稱為永生不死的恢復能力,也無法立刻將頭顱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