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打斷映荷的話,“你走了以後,姑姑大病了一場,現在也不過剛好些,所以便沒有跟過來。”
映荷臉上的笑慢慢冷了,心裡怨慕君好不識趣,這樣說話,後面的丫鬟聽見了會怎麼想自己?
“當時大人有急事要回中都城,走的匆忙,來不及跟娘說一聲……”映荷轉了轉手上的寶石累絲戒指,“娘現在可好些了?”
“你有空……還是回去看看姑姑吧。”慕君不是沒看見映荷臉上神色變化,心裡暗嘆一聲,這些話,當不當說,也只能由她來說了。
“我會寫信回去的。”映荷垂下了眼簾。
那日她滿心欣喜的告訴娘,以後不用辛勞自有女兒保她榮華富貴,換來的卻是一個巴掌。
算起來,那是她新婚第二日。
做妾雖然沒有資格擺酒,可大人好歹抬了聘禮,然而最不給面子的,卻是自己的親娘。
現在她的臉還隱隱作痛。
慕君看著映荷的樣子,想來她是還在怨姑姑。母女之間的事情,自己再說也無濟於事,哪怕自己一心把映荷當妹妹,她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妹妹。
“映荷,你最近過得可好?”
聽到這句話,映荷抬起頭,臉上還是那無懈可擊的微笑,她捏著帕子,矜持得笑了笑:“表姐,我嫁給了大人,自然過得好。”
“那就好。”慕君還想說什麼,最後卻只是點了點頭。
兩姐妹又聊了幾句,臨分別前,映荷握著慕君的說:“表姐,如果手裡短缺,隨時跟我說。”
慕君看她的眼睛,已經和之前大不同了,不過總算有幾分真心。她笑著點了點頭,拍拍映荷的手,說:“照顧好自己。”
映荷坐進軟轎,臉上的笑隱了下去,塗了丹蔻的指甲在軟墊上又拍又掐。
為什麼表姐不能像這裡認識的其他人那樣,羨慕自己?甚至嫉妒也好!為什麼她臉上總有絲若有若無的同情?她憑什麼?!
到了晚間,映荷想了想,還是沐浴更衣,特意穿了一套紅色宮裝,端了燕窩粥,來到霍以清的書房外。
還沒等她叩門,照例,老管家出現了,板著一張臉,說:“老爺公務繁忙,我端進去就行了。”
映荷強撐著笑,把託盤遞給老管家,慢慢地往回走。回到房內,免不了又趴在錦被上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