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勁…”慕容修見葉勁低頭沉默著,情緒低落的彷彿下一瞬就要自戕,連忙拉好衣服,小心翼翼的湊過去。
“為什麼不把我綁起來?”葉勁閉著眼睛,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慕容修膽戰心驚的看著他,此時哪裡還敢隱瞞,連忙將功法的所有禁忌都和盤托出,最後愧悔不已道:“都是我的錯,害葉兄至此…”
葉勁此時突然睜開眼睛,一個箭步沖到窗前。慕容修不知所措的看著他,只見葉勁渾身顫抖著,突然轉頭看著慕容修,通紅的眼睛裡滿是痛苦無措。
慕容修正要說些什麼,葉勁突然決絕道:“若要犧牲莊主尊嚴來治癒葉勁,這身功力不要也罷!”說著便毫不猶豫的右手成爪刺入自己丹田。
若非兩情相悅,二人雙修對慕容修無異於侮辱,葉勁深愛慕容修,怎麼能忍受自己給他帶去如此大的傷害!
“葉兄不可!”慕容修被葉勁的動作駭的面無人色,連忙閃身過去,一把將他的手從腹部扯出。葉勁還要掙脫,慕容修情急之下將他攔腰抱住,悽聲道:“你要自廢武功,就先殺了我吧!”
“慕容…莊主,你…”葉勁又是震驚又是痛苦愧疚,一時間怔在當場,不知該怎麼辦。慕容修生怕他還要故技重演,連忙說明利害:“葉兄,自我二人雙修後,體內真氣已與性命相連,若要廢去無異於自戕!”
慕容修想起他的心病,又接著道:“葉兄,其實我對你並非毫無情意,只是…”不等他說完,葉勁便苦笑著打斷道:“莊主是想說,我二人其實是兩情相悅,所以雙修也毫無問題嗎?”
慕容修放開葉勁,便見他一臉無奈道:“莊主說的話,在下實在不知該信哪一句。”自從二人相識後,慕容修騙過葉勁不少次了,之前在明月鎮經商的事葉勁還沒有究根問底,可說是前科累累了。
意識到葉勁根本不信自己的話,慕容修忙急切的解釋道:“我說的句句屬實,之前沒有回應你的感情只是因為…”
“莊主不用再說了!”葉勁顯然不相信慕容修的話,認為他如此這般只為保住他的命。不過此時也不宜做出過激行為刺激他,因此只安慰道:“莊主放心!事關性命,在下一次走火入魔發作之前,葉勁不會輕舉妄動——只是莊主千萬莫再如此了!”
“葉兄…”慕容修還要解釋,葉勁已經坐回床邊,一把撩開衣服道:“不知莊主可有傷藥,在下想要處理一下傷口。”慕容修一見了葉勁的傷,立刻將要說的話忘了,親自拿來幹淨的紗布和傷藥替他裹傷。
方才隔著衣服還看不清楚,此時見了那幾個血肉模糊的血洞,慕容修立刻心疼的紅了眼眶:這哪是自廢武功啊?簡直是要把丹田整個都摧毀!處理好傷口後,慕容修還是心有餘悸。
葉勁看著慕容修的模樣,感覺他說的對自己有情的話似乎並非虛言,可是慕容修自遇見他後似乎一向如此,葉勁也不敢確定是不是自己的主觀臆測。
心裡暗嘆一聲,葉勁想起自己昏迷前狀若瘋狂的模樣,連忙關切的問道:“莊主可有受傷?”慕容修聽了這話不自在的偏過頭去,含糊道:“無事。”
葉勁見他臉色紅潤,行動如常,知道他所言不假,便放下心來,站起身問道:“此處是天下第一莊?我這次昏迷了幾日?”慕容修道:“今日已是第八日。”
“竟然如此之久!”葉勁嚇了一跳,不想竟耽擱了這麼久,想起慈幼院的一群孩子,忙道:“我要回去看看…”
慕容修忙拉住他道:“你放心,明月鎮那邊我留了人照看,不會有事的。”
見葉勁還是想離開,慕容修不敢確定他會不會又想不開,哪裡能放人,便勸說道:“再過兩日便是舍妹成婚之日,葉兄不如留下來喝一杯水酒再走?”想到沈清暉,又道:“沈前輩那邊,我另外派人去請。”
葉勁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下來。
☆、番外晉歌)
葉勁從無盡的痛苦中掙紮著醒來,便感覺胸口有點點滴滴的液體打在上面。下雨了嗎?他正迷迷糊糊的想,便聽見耳邊傳來隱隱的啜泣聲。
抬頭一看,一張哭的稀裡嘩啦的臉映入眼簾,是晉歌啊…葉勁想著,掙紮著要坐起來。晉歌連忙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在床頭,葉勁喘息了一陣,這才用微弱的聲音問道:“你怎麼哭了,發生什麼事了?”
晉歌哽咽了一下,使勁搖了搖頭,葉勁便又問道:“你哭什麼?”晉歌的哭聲一哽,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哭,就是看見葉勁的樣子忍不住就哭了。
瞥見葉勁關切的神情,晉歌感覺自己有點丟人,便梗著脖子大聲道:“我,我不知道!”
葉勁失笑,也不追問,感覺自己身上一陣清爽,再次裂開的傷口處也一陣清涼,便知道是晉歌給他細心清理並上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