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日,那個男人一定會把她舉起來轉圈,說不定還會得意忘形地撞到門框,但現在他只能安安靜靜躺在病床上。
“我不管那什麼柯勞德還是勞柯德,我有自己的人生。”
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許珥慢慢站直身體,把掌心貼在玻璃上,正好對著病床上江鶴川心髒的位置。
“你不說話.....”她的聲音輕得像一聲嘆息:“我就當你答應了。”
老式樓房。
廚房裡飄著面條的熱氣,燈泡昏黃的光暈下,一個臉上貼著創可貼的男人正俯身教小女孩寫作業,鉛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阿妹,回屋去寫。”陳玉如將一碗熱湯面放在男人面前:“叔叔要吃飯了。”
小女孩沖男人笑嘻嘻地揮手,蹦跳著關上了房門。
門鎖咔噠一響,男人臉上的溫和瞬間褪去:“怎麼,怕我殺了她?”
陳玉如把筷子擺好,眼皮都沒抬:“你要真想動手,就不會等到現在。”
男人盯著那碗麵,沒動。
陳玉如察覺到他的表情說:“沒下毒。”
男人冷笑:“就你這腦子知道什麼是毒嗎?”
昨晚,陳玉如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的。
迷迷糊糊地拉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清醒,柯勞德渾身是血地摔倒在地,臉上帶著劃痕,在昏暗的走廊燈光下顯得格外駭人。
“你...你不是出國了嗎”陳玉如的聲音發顫,下意識後退半步。
她看見柯勞德呼吸急促,連忙問道:“你傷得重不重?要不要叫救護車?”
見對方沒回應,陳玉如摸到手機準備打120。
柯勞德突然暴起,那沾滿鮮血的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牆上,冰冷的觸感渾身戰慄。
“想死的話,現在就打。”他的聲音嘶啞寒冷。
手機從陳玉如指間滑落,砸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給我找套幹淨衣服。”柯勞德松開手,踉蹌著走進浴室。
陳玉如捂著脖子深呼吸,從房間裡翻出賈三留下的衣物。
直到聽見水聲停止,男人出來,陳玉如才注意到那些血跡並非來自他自己,而他已經利落地處理好了臉上和手上的傷口。
柯勞德濕著頭發走出來,徑直癱倒在沙發上,睏意襲來。
他閉著眼睛說:“還不睡?你女兒明天不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