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年凝住一股內力封住xue道,白著臉道:“先回去處理傷口,想疼死我麼?”
葉楓晚連忙扶住他右手往回走,路上把扇子扔給缺月,屏退旁人,把他扶進武林盟的內堂,沈耀年的白衫被染一半紅色,他大少爺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而且還是飛來橫禍,眼神差不多想生吞了葉楓晚。
沈耀年被扶上榻中,身子向下趴著,額上滿是冷汗,痛得緊咬牙關,葉楓晚輕輕掀過那浸滿鮮血的衣料,衣料下的傷口已經發黑,他小心翼翼把沈耀年身上的衣服剪開,沈耀年從未試過這般狼狽,嘴裡生著氣罵道:“葉楓晚你滾遠點!”
葉楓晚不管他嘴裡罵的話,繼續低頭輕輕剪開他的衣服,故意輕聲道:“你大腿後側和腰窩都傷了,難不成還要自己盲人摸象清創嗎?”
“滾。”沈耀年已經痛得嘴唇都白了。
“腿不想要就更好,這樣年年就跑不遠了,一直留在歲歲身邊。”
“滾,放開我。”沈耀年右手痛得握住拳頭,指甲深深陷在肉中,葉楓晚看他腰窩的傷口只是皮肉還未傷到骨頭,不算太重倒是鬆了一口氣。
葉楓晚心中舒一口氣,恢複平日裡那調皮的語氣:“叫我歲歲。”
沈耀年痛得快神志不清,嘴裡罵道:“你再碰我一下就去見閻王!”倒是忘記這家夥是真冥王,活閻羅。
“別亂動,總不能讓今朝過來粗手笨腳讓你加重病情吧,”葉楓晚用衣袖幫他擦擦汗,溫柔道,“我家小今朝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不能看你一個大男人的身子吧?”
“葉楓晚你再說一個字我就毒啞你。”沈耀年活生生被他氣得連封住經脈的那口氣都給氣破了,傷口的血汨汨流出,臉上沒有半分血色。
葉楓晚起身在內堂裡翻箱倒櫃找著藥箱,嘴裡還沒點正經地說著:“我要告訴今朝,年年在床上被歲歲扒光衣服,還張牙舞爪欺負歲歲,歲歲委屈。”
沈耀年那道氣被破了之後止不住傷口的血,那麼大面積的傷口,失血太多,只有昏厥過去,葉楓晚找到藥粉給他一點一點上藥,心疼地給他包紮傷口,本來他也不太想說那些話氣他,但是他憋著那口氣會讓黑氣的魔化入體,只好說點胡話氣他了。
整個人幾乎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再把沈耀年抱去一張幹淨的床上,皮肉的疼痛是最錐心刺骨的,骨頭不會痛,皮肉才會痛,身上有幾個這麼大的口子,沈耀年也沒說一個疼字,真是一個鐵骨錚錚的硬漢。
葉楓晚看著床上彷彿熟睡般的他,那張冷漠寡淡的臉,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就是那種想永遠看著他,難不成真的如自己胡說一般?
他重重捏了大腿一下,心中狂罵自己別胡思亂想,不能禍害良家青年,平常就管不住自己這破嘴,見他無事,便走出去看下現在什麼情況。
首先是見新月那丫頭一邊判一邊強忍著脾氣,表情像是爆發的臨界點了,葉楓晚往邊上走過,生怕被新月抓住。再走幾步就看見風殘月捏著自己耳朵跪在地上,和站在面前的缺月——對罵。
缺月幾乎是要被風殘月氣活詐屍了,見葉楓晚過來,風殘月彷彿看見救星,朝他喊道:“大佬,缺月欺負老子。”
今朝見他出來,本來躲到一角不敢說話,不知從哪兒蹦出來站在葉楓晚背後,把翡翠摺扇遞回給他,葉楓晚拿扇子敲了敲風殘月的腦門,又對缺月道:“是有個修行者在收鬼,用了引魂鈴,真怪不上殘月。”
“那也不能現殺啊。”
葉楓晚有點心虛道:“我教的,實在不行就現殺。引魂鈴我也不知道哪兒找的,本來就沒幾個的東西,還能被找到,怪不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