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驚呆了:“亨利!”
屏風後面,另外一張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不是他的弟弟亨利親王又是哪個?!
“亨利!”
腓特烈掙紮著要起來,卻沒有想到,眼前一晃,然後,他只覺得全身發麻,軟到在他的病床上。原來,方才他覺得眼前有什麼東西妨礙了他的視線,實際上卻是這個女人把幾根細細的、怪模怪樣的針紮到了他的身上。
他之所以會全身發麻,就跟這幾根細細的針有關。
“你!”
那女人也不客氣,放倒了腓特烈之後,就用剪刀剪開了腓特烈的襯衫,也剪掉了再度被鮮血浸透的繃帶。
她為腓特烈重新上了藥,也為他包紮好傷口之後,這才慢悠悠地道:“他是你的兄弟,亨利親王?”
“是,是的。他怎麼了。”
腓特烈很混亂。
他可是很清楚的,自己的弟弟跟自己可是兵分兩路,從兩個方向進擊比利時。而現在,他跟弟弟都在這裡,那就意味著,普魯士的兩支軍隊都戰敗了。
果然,他聽到那女人冷冷地道:“請放心。你的兄弟只是剛剛動了手術,現在麻沸散的藥效還沒有過去而已。另外,請不要亂動。你們普魯士還活著計程車兵現在就躺在外面等待救助。你在這裡折騰,那就意味著外面計程車兵要多等五分鐘、十五分鐘甚至更多的時間。也就是說,你折騰一次,外面,少說也會有一個士兵因為得不到及時的醫治而死去。你的選擇呢?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
腓特烈二世這才正眼看這個女人。他驚訝地發現,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雖然五官稍嫌平庸,可是五官端正,肌膚瑩潤又有光澤。更重要的是,善於打扮。
這樣的一個女人,放到任何一座宮殿,都會是社交圈裡的寵兒——當然,他的無憂宮例外。
沒有人比政治動物們更加識時務了。
腓特烈二世立刻老老實實地道:“請問,請問您是醫生嗎?”
“是的。”
那女人依舊高冷,換了以前,腓特烈二世巴不得有可能接近他的女人都這樣,他也能夠獲得清靜。可是這一次,腓特烈二世甚至有些懊悔。因為他不大跟女人打交道,以至於現在他有些詞窮,因為他不知道如何才能夠討好眼前這位女士,從而換取他和他的部下更多的生機。
“請問,我,我的部下他們還好吧。我能知道活下來多少人嗎。”
那麼密集的箭雨,腓特烈二世根本就沒有信心。他覺得,能夠有幾百人活下來就很了不起了。
“您率領的軍隊,戰死三萬七千一百三十四人,俘虜加傷員一共兩千二百七十九人。有逃兵,數量不明。您的兄弟帶領的部下,戰死三萬三千六百九十一人,俘虜加傷員一共三千三百六十二人。有一小股士兵脫戰,去向不明。”
女人冷冷地道:“準備一下,不久之後,我們會押解你跟你的兄弟去瓦隆。至於你的部下,我們會想辦法救助。”
不過是弓箭造成的創傷,無論是挖出箭矢還是縫合傷口,難度都不是很大。只不過需要人手比較多,而且還要趕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