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不敢怪公子,”缺月陰陽怪氣地說,瞪了瞪風殘月又瞪了瞪他,“引魂鈴那事我也有查過,就響了一兩次,收了好幾萬的鬼。”
葉楓晚給缺月扇幾下扇子,把話題往引魂鈴上說:“我去看了,是個十幾歲的小妹妹,我覺著應該是仙人的後裔,知道渡鬼那走捷徑的方法能早日成仙。”
“缺月明白了。”缺月跟在他身邊上千年,也見過一兩個這般的修行者,別說幾萬鬼,就渡幾千也能渡海登仙,過去說一聲別再收,然後找個機會毀了那引魂鈴。
說罷,缺月用力擰了擰風殘月的耳朵,威脅道:“回去再收拾你個瘋球。”
葉楓晚擺擺手:“行了行了,你去幹活,殘月也走吧,今朝給我找點烈酒。”
這破事也算差不多處理完了,今朝進去武林盟裡翻來翻去,找了一缸最烈的酒,葉楓晚一直用熱水溫著,等沈耀年醒來之後喝幾口止疼,他便坐在沈耀年身邊等他醒來,從白天等到黑夜,從黑夜又等回白天。
沈耀年醒來第一眼,只見葉楓晚在床頭託著腮看他,那眼神有點不太自在,兩人對看幾下,沈耀年冷道:“滾,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珠子。”
葉楓晚連忙心虛小聲道:“我已經收拾殘月了,莫要生氣。”
他又不是生風殘月的氣,他是生氣處理傷口時候說的胡話,什麼脫光衣服張牙舞爪的渾話,一想起來傷口又要疼了。
沈耀年驚奇自己沒躲開風殘月那道黑氣,可能是最近有點虛弱有關,報應就是報應,來得特別及時,這次的傷,讓他趴了兩天,傷口結痂的時候半邊身子疼得幾乎動不了。
都說今朝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粗手笨腳的,他一個大男人不也粗手笨腳麼?隨著時間傷口癒合,葉楓晚還是讓人感覺特別奇怪,那種看他的眼神,心疼且愧疚,突然某日夜裡,葉楓晚皺著眉頭對他說:“這傷可能治不好了。”
明明傷口在癒合,筋骨也無礙,葉楓晚是冥王,看靈魂,他見這道傷,不小心被新魔的黑氣所碰,皮肉是癒合了,靈魂沒有癒合,不僅生前,即使是死後或是來世,這道傷口也會留著。
眼看他心疼得快要收不住的眼神,沈耀年反而說已經不覺得疼了。
“年年……”葉楓晚突然抱住他,壓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沒教好殘月,殘月十三歲入島半人半魔,我就教他有事就跑……如果不是我教壞他,也不會傷你至此。”
沈耀年拍拍他的背安慰他,在他耳畔輕道:“算了。”他是冥王,若是有辦法,早就盡力了。
他被緊緊抱住,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表情,葉楓晚繼續在他耳際之間輕聲說著:“年年,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想看你有事。”
“為什麼不想我有事?”
“我不知道,年年長得好看,我就想見年年好好活著。”
二人對這句話毫不意外,葉楓晚從未試過有這樣的心情,只想他好好活著,沈耀年抱著他反而安慰道:“你不說點胡話,我都不習慣了。”
“想聽胡話還不簡單?歲歲要一直粘著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