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漢也不在意，老槐村知道莫老頭的人都清楚，這老頭古怪得很，除了村裡的那些個小屁孩，平常誰想跟他說句話那還真得看他的心情，也就江漢這個自小上房揭瓦的小泥鰍長大了還能在他面前露個臉蹦躂一下。
……
“回來了？”江漢進門的時候，老黃牛正在捯飭一團爛棉花，也沒不回頭，卻知道是江漢，兀自出聲。
“你撥弄這一堆爛棉花幹嘛？”
“早些天山上下來一隻受了傷的花貓，乃在家裡不肯走，我尋思著給他弄個窩？”
“花貓？”江漢神色一凜，老黃牛說的花貓可不是貓，而是花豹，後山上有豹子在村裡流傳很久了，江漢自小在山上打滾卻從來沒見過，他原來一直以為這是村裡的大人編出來嚇唬淘氣孩子的，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要是真要弄個窩，可得看緊些，村頭的那些個孩子傷著了碰著了可都不是小事！”
江漢可是清楚，能讓江河第親自做窩的花貓，那肯定不是尋常的貨色！
“小兔崽子，滾一邊去，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老子了，你小時候不比那花貓鬧騰？還不是一樣把你拉扯大了！”
江漢：“……”
老黃牛罵自己，可是江漢卻沒有覺得絲毫不妥，反倒是心中暖洋洋的，異常親切。
如果江漢沒有記錯的話，自從十年前那一次之後，這是江河第第一次以這種姿態罵他！
“帶回來了？”
江河第放下了手中的爛棉花，轉過揹來。
“我差點回不來。”
“那丫頭呢？”
“不知道，不過情況應該不會太好！”江漢親眼看見甘意心服的毒，鬼醫都為之頭痛的毒！
“幾個騙子能走到江湖的巔峰，手裡頭還是有些東西的。”
江漢不說話，跟老黃牛在一起，他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應該閉嘴。
“沐纖塵當年是不瘋魔不成活，柳家的那姑娘落在她手裡也算是命苦，你小子不要負了人家，算起來，我還欠了柳家一個人情，我可警告你小子，咱江家可從來沒有脫完褲子就不認賬的男人！”
“老頭子怎麼都知道？”江漢目光微微一凝。還不等他回過神來，江河第又是不緊不慢的接道：“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有個姑娘來過，挺乖巧的一個姑娘，手勤嘴也甜，在這住了兩日就走了，走的那日還在你吉嬸的店裡吃了面，那天幽幽那姑娘正好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