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兄目前是理解不了紀雲飛的絕望,他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只能匆匆和紀雲飛說了幾句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紀雲飛甚至還沒來得及問一問正澤大師近來的情況,見此也只能暫時作罷。
正澤大師近來一直都待在後山,林師兄過去的時候心裡做了好一番準備。
他自從家人喪命之後便來到了這裡,算算已經快要有十年的時間了,在這十年裡他和自己這位師父接觸倒確實算不上多,可是對他的敬畏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他是個徹底的唯心主義者,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魂存在的,他數十年如一日地為家人祝禱祈福,虔誠而又執著。
“師父。”
林師兄猶豫再三還是敲了敲正澤大師的門,得到回應之後才終於敢進去。
正澤大師的容貌變得比幾日前更加衰老,他的手裡拿著一把尖利的短劍,上面暗紅色的花紋讓人看著有股莫名的毛骨悚然,旁邊還擺著一個資料夾,林師兄下意識看了一眼,發現是之前來到道觀的一男一女。
他們似乎是紀雲飛的朋友,由於男方的長相實在漂亮的出挑,林師兄對他的印象很深刻。
可是正澤大師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看他們的照片。
“小林,快過來坐,你是有什麼事嗎?”
正澤大師隨手合上了放在旁邊的資料夾,他和藹邀請林師兄坐下,林師兄見狀心裡的緊張稍稍放鬆了些許。
他坐在正澤大師的對面,低聲說明瞭自己的來意,“師父,我這兩天身體不太舒服,打算下山去醫院看看。”
“哦,我記得你心髒做過手術是吧,那是應該多注意注意。”
正澤大師忙著擦拭自己手裡的短劍,淡淡道:“但是你應該記得吧,我和你說過,你最近最好還是不要下山,免得有血光之災。”
“可是……”
林師兄聞言似乎還是有些猶豫,正澤大師見狀拍了拍他的手,哄騙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害你的,你想想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出過錯。”
“……”
林師兄低下頭,一邊是自己信任的老師,一邊又是關心自己的師弟,他實在是有些進退兩難。
正澤大師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他好聲好氣把人又給哄了回去,生怕自己這個徒弟也像紀雲飛這麼一走了之。
“這樣吧,小林,你再堅持一下,明天再去醫院,我託人幫你預約專家號,你再堅持一晚上,我今晚為你繪制一個護身符,這樣雙重保障才算是平安。”
林師兄又被正澤大師給說動了,他聞言感激涕零,忙不疊地答應了下來。
可是他卻沒有看到正澤大師和善的臉色在他關上門的瞬間立馬變得陰沉下來。
他蒼老的面容上滿是不悅,抬手直接把旁邊的茶杯摔到了地上。
真是耽誤事兒,紀雲飛走了也就算了,再走一個他籌劃了十五年的計劃就又要泡湯。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條蛇,他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