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郭嘉喚道:“子劭?”
曹初把臉埋在臂彎裡,對郭嘉的呼喚半點兒反應都沒有,彷彿真的睡著了一樣。
“若你伏在案上便睡了,醒來時可有的苦受。”郭嘉手持摺扇,用扇骨輕輕拍了一下她的發頂。
曹初依舊趴著一動不動,打定主意不肯“醒”過來。
郭嘉把摺扇擱在邊上,抬手將人的身子挪過來,動作很輕。
曹初閉著眼動都不敢動。
須臾,她察覺到自己被平放在了榻上,而頭卻枕著……他的膝。
藥味縈繞在鼻端,還摻著些淡淡的酒香,意外地混合成了一絲令人舒服的氣息。
曹初眼皮一顫,忍住沒醒過來。
居然真的按時吃藥了誒!
其實曹初知道她有時候管得確實太寬了。
但曹初不捨得那些人早早的離開,就像本該死在宛城張繡叛亂中的曹昂。
她沒覺得自己有那個能耐改變所有遺憾,可曹初卻在努力維護自己在乎的人。
這就是曹操雖然不明所以,卻從不深究的原因。
而唯一看出了些端倪的郭嘉,也從不與旁人言說。
曹初的睏意的確不是裝的,方才伏在案上的時候還能保持清醒,可一旦換了一個舒適的睡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呼吸漸漸變得平穩。
“你啊。”郭嘉笑嘆一聲,無奈之中又帶著顯而易見的包容。
……
營帳外。
曹丕轉頭喚道:“阿姊,方才大兄在找你,現在已經往你的營帳去了,你再不回去就要來不及了!”
曹初半夢半醒,嘀咕道:“誰找我……”
曹丕察覺到了不對勁,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對著裡面道:“是大兄!”
“大兄”兩個字成功讓曹初嚇得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睜開了眼,下意識想起身。
誰知這一起來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