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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1) (6 / 8)

“我現在還查不到蔣家跟你叔叔有什麼過節,連你跟他們合作也是這一年剛剛開始的。”鄭凱文繞了回來,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若有所思地問了一句,“你跟蔣氏合作,是誰牽的線?”

“不是我跟蔣氏合作的,是叔叔跟他們聯絡上的。”杜澤山放下杯子,他已經開始覺得頭暈了,他覺得不需要再做什麼手腳他這麼走回去就能發燒。

“孟軍山不是會主動去找合作的人,一定有人在中間起了作用。”

“三哥……”杜澤山想站起來,突然一陣眩暈,拿手撐了下桌子,頓時渾身發冷。

鄭凱文抬手扶了他一把,有點不能相信地反問了一句:“你說蘇孝全?”

蘇孝全對杜澤山的忠誠連鄭凱文都不會懷疑,他有點不太相信杜澤山的說法,但還是追問了杜澤山一句:“你失憶之後除了我提醒你的那些,其他的很多事你是怎麼想起來的?”

“三哥。”杜澤山覺得渾身無力,摸了摸額頭。

“你知道我第一次跟梁洛心見面的時候,是誰攔著我不讓我跟她說話?”鄭凱文松開了扶著杜澤山的手,淡淡地笑著搖了搖頭,“蘇孝全。”

杜澤山手一軟,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在他還是孟江洋,還沒有認識梁洛心的時候,蘇孝全就已經陪在他身邊。他像半個哥哥半個保姆一樣地陪著他照顧他,他打電動也好,做作業也好,蘇孝全都在旁邊。

他跟梁洛心之間事無巨細都會告訴蘇孝全,不是因為他沒有人可以訴說,而是因為他從心裡覺得蘇孝全真的就像他哥哥一樣,他怎麼都不會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跟蘇孝全有關。

杜澤山摟著梁洛心的手臂緊了緊,懷裡的人動了動,低聲問:“很難受嗎?”

“嗯。”

他啞著嗓子應了一聲,現在他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表情。他不是很會演戲的人,雖然鄭凱文告訴他裝病能掩飾掉很多情緒,但他還是害怕,害怕自己會忍不住。

他沒有鄭凱文這麼老謀深算。

“我去給你拿點冰塊敷一敷好不好?”梁洛心推開他的手要起來,卻被他更加用力地抱住了,“沒事,就這麼躺一會兒就行,你陪著我。”

她嘆了口氣又重新躺下了,忽然聽見杜澤山喊了一聲:“洛心。”

“嗯?”

“如果,”他慢慢地滑動了一下喉結,滾燙的額頭抵著她的頸窩,“如果我有什麼事的話,你就去找蔣競羽。”

“說什麼呢?”她翻了個身看著他,臉燒得通紅,嗓子也啞了,“是不是很難受,我讓三哥來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不要。”他拉過她的手親了一下,“我就想這麼躺著。”

“那你幹嗎說得這麼嚇人?”想到上次的電梯意外,她現在還心有餘悸。

她活這麼大從來沒有真正地害怕過,即使在那次大出血的時候她也只是覺得孤獨,但並沒有害怕。可是那一天她真的害怕了,那種會真正失去的恐懼感籠罩著她,簡直讓她無法呼吸。

“江洋,你不要嚇唬我行嗎,我害怕……”

她只有在他面前才能這麼毫無防備,因為他愛著梁洛心,寵著梁洛心,不管梁洛心是多麼脆弱多麼無能,杜澤山都會保護她愛護她,她只有做了梁洛心才能真正地不做任何戒備。

她簡直有點依賴這種感覺了。

“沒事,我就是隨便說說,”他閉著眼睛,疲憊地笑了笑,“我是說如果嘛,如果有一天我有什麼事,或者如果有一天你在我身邊待不下去了……就去找蔣競羽。”

“我不去。”她抬手抱著他,“我哪裡都不去。”

那一刻杜澤山突然很想哭,雖然已經明知道她不是梁洛心,但他卻還是感到了一種從身體裡剝離出的痛楚,而這種痛楚真真切切地告訴了他,他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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