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競羽閃了一下,看大哥沒真打下來才鬆了口氣:“哥你什麼時候學得跟爸一樣,和平時代你不要老想著用武力解決問題。”
“你就是欠揍,小時候打你打得太少了。”蔣競羽低頭削蘋果。
“我還打得少,我小時候肋骨都不知道被爸打斷過幾回了……”蔣競羽說到一半停了下來,一抬頭就看到杜澤山和梁洛心一起走了進來。
蔣競昶聽見弟弟說了一半,也跟著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蔣醫生。”
杜澤山先向他點了點頭,但他的眼睛一直在梁洛心身上,要不是蔣競昶站起來擋住了,他估計能一直這麼盯下去。
“杜先生,有心了。”蔣競昶放下削了一半的蘋果,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
“是在我工地上出的事,怎麼說我都難辭其咎。”
“只是意外,誰都不想的。”蔣競昶看了一眼梁洛心,淡淡地說了句,“我有點事想跟梁小姐談一談,不知道方不方便?”
梁洛心沒想到蔣競昶這麼正大光明地找她,心突然跳了一下,扭頭看杜澤山。杜澤山倒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大概是以為要跟她談一談蔣競羽的事。
“麻煩梁小姐跟我來一下。”本來以為就是在走廊上說兩句,蔣競昶卻一直把她帶到了醫院的一間辦公室,關了門才轉身看她,“我上次給你的膠囊,你沒有給杜澤山吧?”
見她沒有回答,蔣競昶的表情冷了下來,他雖然不愛說話但這麼冷淡也很少見:“你不忍心對杜澤山下手,倒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對競羽下手?”
梁洛心沒說話,她倒不怕蔣競昶,只是覺得事情發展得有點快,快得超出了她原本的預期:“你給不給孟軍山這個警告,他都還是會出手。競羽的事誰都不想,一定要怪的話,只能說是我的錯,如果他不是要救我就不會……”
“你也知道競羽是為了救你。”蔣競昶聲音都沒什麼起伏,低頭摸出煙來點了一支,吐了一口氣才看她,“你不要告訴我,你愛上杜澤山了。”
“是。”她跟蔣競昶對視,沒有一絲躲閃的意思,“從一開始你們不就是要我愛上他嗎?如果沒有愛上他,我怎麼可能變成梁洛心?杜澤山是傻子嗎,那麼好騙?”
蔣競昶一直很佩服她的這種氣概,不知道真的梁洛心是不是也能有這種決絕的勇氣。
“他不是傻子,蔣競羽才是。”蔣競昶慢慢地吐出一口煙,想到蔣競羽最近的行為,他都有點恨自己了,“我不能等了,你不做我找別人做。”
“你一開始說只要孟軍山的命,現在牽扯上無辜的人算什麼意思。”她伸手拽住要轉身的蔣競昶,蔣競昶低頭掐了煙,轉身朝她笑了一下。
“孟江洋算什麼無辜。”
梁洛心感覺心髒停了半拍,跟著劇烈地跳動起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蔣競昶的這種眼神,像是準備展開一場殺戮的獸,她都能聞到空氣裡的血腥味了。
“孟軍山他毀了我姐姐,又差一點殺了我弟弟,他的侄子不陪葬都說不過去。”
“你這樣跟孟軍山有什麼分別?”她拽著蔣競昶袖子的手緊了緊,“蔣金枝就是活著也不願意看見你變成這樣,競羽知道又該怎麼想?”
“大道理我懂得比你多。”蔣競昶有點煩躁,“但我就是要孟軍山的命,這麼簡單的事我不信做不到。”
“要真是這麼簡單,你何必還要找我來。”
這話說得蔣競昶一愣。
是,這件事不簡單。
他之前試過很多種方法,別說殺了孟軍山,連線近他都很難。孟軍山的疑心有多重就有多警覺,如果說他是敏銳的獸,那孟軍山簡直是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