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沒睡嗎?怎麼聽起來很累?”
蔣競羽本來打算回去繼續睡了,但聽到這一句他又停了下來,扶著門框看著梁洛心。
“不是說了嗎,你不在容易睡得不好。”杜澤山的聲音是很疲憊,也不只是沒睡好,他始終有點擔心梁洛心,更何況他現在已經知道蔣競羽跟過去了,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
“不然,我給你做個模擬玩具吧。”她笑了笑,“照真人的尺寸做一個,我上次在花園街看到有定做的,回去我就去訂一個,這樣我不在的時候,就讓它陪你睡。”
杜澤山正喝水,差點一口噴出來:“梁洛心,你趣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獨特了?”
“與時俱進嘛。”她聽見杜澤山噴了一口,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再說我也不能二十四小時掛在你身上,總有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那你一直失眠怎麼辦?”
“為什麼總有不在我身邊的時候?”
杜澤山問得她一愣,是啊,為什麼總有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呢?
“要我下次再出差呢?”
“不準了。”杜澤山嘆了口氣,他現在都有點後悔讓她一個人去上海了。事實證明他沒那麼大方,從她去機場開始他就一直有點心神不寧,恨不得真的把她二十四小時綁在自己身上。
“洛心,你回來就真的掛在我身上吧。”杜澤山輕聲地說。
“你想什麼呢?”梁洛心伸手往果盤裡拿蘋果,給這話說得一陣臉紅。
“你想什麼呢,”杜澤山笑了,“我就是說,你回來以後我再不能讓你離開我這麼久了,你想哪兒去了?”
“你討不討厭。”梁洛心握著蘋果又扔了回去。
掛了電話杜澤山轉過椅子看了看窗外,這時候正是下午,照理說梁洛心應該去簽合同了,但是今天上午已經簽了,計劃被打亂了,理由只有一個,就是蔣競羽。
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這時候蘇孝全敲門進來了。
“這個你簽個字就能發了。”蘇孝全放下檔案也看出來杜澤山的臉色不對,“出什麼事了?”
“蔣競羽跟著洛心去上海了。”他低著頭看檔案,頭也沒抬地說。
“他……”蘇孝全也很驚訝,這件事他不知道,他要知道絕對不會同意蔣競羽這麼做。
“三哥你知道嗎?”杜澤山握了握手裡的筆,“我第一次能夠有點理解叔叔了。”
蘇孝全愣了愣,杜澤山的表情他看不到,但聲音不對,跟平時不太一樣。
“有時候你為了要保護一個人,或者說佔有一個人,真的會不擇手段。”杜澤山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筆,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很快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回了回神,深吸了一口氣。
蘇孝全一直看著杜澤山,等他把檔案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還有點沒回神,那眼神他很熟悉,像是年輕時候的孟軍山。
到底是叔侄,骨子裡的血是一樣的。
“三少你……”
“我沒事。”杜澤山已經恢複了常態,朝他淡淡笑了笑,“就是有點……想她了。”
梁洛心掛了電話才發現蔣競羽一直站在臥室門邊看著自己。
“你什麼時候醒的?”她放下電話走過去摸了下蔣競羽的臉,不那麼燙了,應該是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