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杜澤山笑了笑,揉著她的頭發,“你會好好學做飯,也會勤快打掃房間,還要幫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我真這麼說了?”
“嗯,這麼說了。”杜澤山松開手,看著她的眼睛,“洛心,現在那些話還作數嗎?”
如果是梁洛心的話,一定是作數的。
如果她真的是梁洛心的話,那這一刻該是多麼幸福,但她畢竟不是,微微心動的時刻,卻也微微心痛。
她甚至有點嫉妒自己,嫉妒那個梁洛心了。
她本來應該說再等等的,她來這裡並不是為了圓滿梁洛心的幸福,但張開嘴的剎那,卻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那個字。
“好。”
杜澤山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次:“真的?”
是啊,真的嗎?
她竟然脫口就答應了,簡直就好像她身體裡真的附了個梁洛心的魂魄,完全不由她控制的,奮不顧身地愛上了這個人。
“好。”她覺得除了這個字,她不能發出其他聲音了。
她把雙手貼著他的面頰,將他的額頭貼著自己的額頭:“我說好,我們在一起,以後都不分開了,誰都不能把我們分開了。”
他抓著她捧著自己面頰的雙手,有那麼幾秒鐘他一動也沒有動,連眼神都沒有波瀾。
這搞得她倒有點不安了,還以為自己剛才是聽錯了。
“我還有東西要給你。”他抓著她的手,將一個小信封塞給她。
“怎麼?這麼快就交工資卡了嗎?”她笑了笑,抖了抖袋子,裡面似乎只是一張小卡片。
“居住證?”她看著掉出來的卡片,有點驚訝。
這不是這座城市的身份證,而是他的城市的身份證,上面閃閃發光的三個大字是——梁洛心。
“我說了要幫你恢複身份的,雖然沒辦法恢複以前的證件號碼,但你還是梁洛心,生日還是2月17日。”他吻了一下她額頭說,“你還是我要娶的那個梁洛心。”
她抓著證件的手有點發抖,這比那閃閃發光的鎮子更讓她心頭沉重,她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來面對他,一剎那隻覺得喉嚨有點緊,忍不住抬手抱住了他。
“怎麼了?”杜澤山被她突然抱住差點沒站穩,好不容易摟緊了她,忍不住低頭笑了笑。雖然才剛從醫院出來,但她身上的味道依然很好聞。
“有點難過。”她貼著他的頸窩,說的是實話。
喉嚨口發苦,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變得害怕起來。
這一切曾是她望塵莫及的幸福,如今唾手可得,不,如今已經送到她面前了,只要她一伸手就能抓到碰到擁抱到,但是她卻比任何時刻都清醒地意識到了,自己並不是梁洛心。
而他愛的是梁洛心。
“以後都不要難過了。”他拉著她的手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拽下來,手指在她的眼角擦了擦,然後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舌頭自然而然地頂進齒關的剎那,有個球一樣東西也滑進了她嘴裡。
“什麼?”她下意識地退後了一點,用手捂著嘴皺著眉頭看他,舌尖舔到的時候才發現是顆糖,檸檬味的。
“你什麼時候含在嘴裡的?”她有點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就你剛才低頭看證件的時候,”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輕輕地撫了一下,“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跨年的時候,在小山坡上你也餵了我一顆糖?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