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山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走了這麼一天他是很累了。其實他一直挺佩服女孩子們關於逛街的體能訓練,感覺一個特種部隊都鬥不過她們。
“流氓有文化。”他閉著眼睛笑了笑,被梁洛心拽了起來,“快去洗。”
等杜澤山洗完澡出來,屋子裡已經都是咖哩味兒了。
“這沐浴露是咖哩味的,挺特別的。”他擦了擦頭發,發現梁洛心不在吧臺,走進臥室看到她正在桌子前幫他整理桌上亂七八糟的公文。
“洗完了?”梁洛心放下手裡的檔案,桌上已經從屍橫遍野變成了三塊豆腐幹。
“你不累嗎?”杜澤山走過去看了一眼辦公桌,“你收拾這麼幹淨我都不知道東西在哪兒了。”
“這是你公司的檔案,這是跟蔣氏合作的檔案,”梁洛心拍了拍右手邊的兩摞檔案,“我都按時間順序理的,還有這是剛剛傳真過來的檔案,這是加了特急的。”
她指著桌子中間的一摞檔案:“但是明天看好嗎?今天太晚了。”
“好。”他握了握她的手,梁洛心開心地笑了一下,“吃飯吧,都煮好了。”
“這是怎麼弄的?”梁洛心才一轉身就被杜澤山拽了回去,抬手把她領口往下拉了拉,“是手術留下的嗎?”
梁洛心也低頭看了一眼,那傷口在鎖骨下一指遠的地方,不是她睡衣領子這麼低他不太會注意到,看起來是比較明顯的手術縫合,但是縫得不錯,沒有很醜。
“就是那時候競羽做的手術。”她拉了拉領子,還是不想讓他看。
“沒事,我想看。”但杜澤山卻又把領子往下拉了拉,“心髒手術?”
“嗯。”她用手指劃拉了一下傷口,早就不疼了,其實做個磨皮手術就能去掉,但她不想這麼做,也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她沒蔣晶晶那麼愛美吧,“吃飯吧。”
“你什麼時候心髒不好?”他突然沒了胃口,“不想吃。”
“也不是,當時大出血引起的心髒衰竭。不過現在沒事了,按時吃藥就行了。”她用手指抹了一下他眉心的褶皺,“競羽說沒事就沒事,他不是最好的心外科醫生嗎。”
她把領口拉上去,用手指按住了,“別看了,怪嚇人的。”
他拉住她的手,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往下在鎖骨的地方又親了一下:“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有什麼對不起的。”她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臉,“又不是你的錯。”
不是他的錯嗎?
不,都是他的錯。
“洛心,”他忽然拽住她,往後一推她就跌倒在床上,他曲起一條腿,一隻手撐著在她的耳朵邊,“其實一開始重逢的時候是不是特別不願意認我?”
他還記得剛見面時她對他的冷漠,簡直就好像他們根本就是陌生人一樣。當時要不是鄭凱志給出的主意,他沒有那麼大的決心就真敢抽她一管子血去比對dna。
“你在怪我嗎?”他看著她。
燈光下她的五官柔和,柔和得像絲滑的暖色錦緞。
“我要怪你,我就不會回來了,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想我一輩子。”她伸手抓了抓他半幹半濕的頭發,空調打得有點高,頭發已經幹了一大半了。
“你要真那樣選,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