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手術完不到一星期,就這樣硬撐著來發布會,到底是圖什麼呢?
說是工作狂也有個限度吧。
她目光往下移了移,西裝是披在身上的,露出裡面的淺色襯衫,上面有微微的血跡。
“杜先生你流血了。”艾美一緊張,忙對司機說,“開快點。”
那司機非常冷靜地說了一句:“是。”
“沒事,傷口還沒拆線,可能不小心碰到了。”他一臉無所謂地說著,仍然只是閉著眼睛靠在那裡。
艾美看著他,想起那天在咖啡館門口的事。
那時候他眼睛不像現在這樣沒有情緒。
“那天的事不好意思。”艾美正出神,就聽見身邊的人說了這麼一句。
“嗯?”
“不好意思,”男人直起身子看了看她,眼睛裡也是沒有情緒,只淡淡道,“我認錯人了。”
啊……原來是認錯人了。
“沒什麼,你不說我都忘了。”
“可我忘不了,”他仍然向後靠在椅子上,“被打那一拳到現在還疼呢。”
陳艾美也不知道他說的真的假的,要說疼,現在應該傷口更疼。
果然男人皺了皺眉頭,手往肋下捂了捂,額頭抵著和駕駛座的隔擋玻璃半天沒說話。
“開快點。”艾美抬手扶著男人的胳膊說,“再忍一忍,很快就到醫院。”
他輕輕“嗯”了一聲,卻沒有直起身子。
真是個奇怪的男人,卻長了一張近乎完美的臉,無論是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完全得挑不出毛病來,要是說蔣競羽長得好,那這個人的長相簡直就是天神之作了。
車子一到醫院就見蔣競羽氣喘籲籲地跑了出來,看到男人從車裡走出來一臉沒好氣地說:“膽子不小啊,骨頭還沒長好呢就敢擅自出院,虧你還能活著回來。”
男人笑了笑:“蔣醫生,對不起了。”
艾美一手扶著男人跟著從車裡走出來,一邊對一旁的護士說:“先送杜先生進病房。”
“去準備給傷口換藥。”蔣競羽這樣說卻沒有動,只回頭看了艾美一眼,“你怎麼跟著來了?”
“他是合作方的重要客戶,我來有什麼問題?”
蔣競羽冷冷地笑了笑:“你不要以為他現在是病人我就不敢打他,惹惱了我在病床上就把他了結了,你信不信?”
“你別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齷齪。”艾美一把推開蔣競羽,大步朝醫院大廳裡走去。
蔣競羽追了兩步上來:“你敢說那天那人不是他?”
艾美猛地停住腳步回過身來,蔣競羽愣了一愣,他還幾乎沒怎麼見過陳艾美這麼嚴肅地面對他,與其說是嚴肅,不如說是有一點……生氣?
但是陳艾美終究什麼都沒有說,轉過身朝病房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