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希有一秒的遲疑，“你確定？”
“成希，我無比確定，那是我親身經歷過的，不怪你看不出夜羨的真面目，就連我，也被他高超的演技，騙了整整四年！”顧晚悠咬牙切齒，“但是，這件事我不想多說，仇恨是我自己的，我一定要親自，把他欠下的債、造下的孽，全都討回來！”
江成希看出了她眼中的決絕，不親自報仇，顧晚悠不會善罷甘休。
“好，你不願說我就不問，我也不會幹涉插手你的事情，但我想知道，當你完成這件事情之後呢，你會去哪裡？”
顧晚悠沉默。
以前，她是想著報完仇以後瀟灑的離開，天高海闊任我遊。
然而現在，她重新找到了那個想一直在一起的人。
江成希見她沉默，複又說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留在夜家只是為了報仇，那麼，等你完成你的事情之後，願不願意試試，和我在一起呢？”
顧晚悠抿唇看他，眼裡的恨意漸漸褪去。
“小優，我一直在等你，既然你已經不愛夜羨了，還是不能考慮一下我嗎？”他的語氣在顧晚悠的持續沉默中，由懇切變得有些著急。
她終是開口，“對不起，成希。”
江成希攥起拳頭，質問：“為什麼？為什麼你的人生計劃裡，從來都沒有我？”
質問著，聲音開始含了些悲慼：“我已經等了你兩世了，我原本以為，我徹底失去你了，現在，你回來了，為什麼，心裡還是沒有我的位置？”
“成希，別這樣。”
顧晚悠看到了他眼鏡片也藏不住的霧氣，這個男人，不該因著心不屬於他的她，落下他的男兒淚。
“成希，你不要為了我這樣，你值得更好的。”
“沒有人能比你更好。”他抽了一口氣，眼眶微紅，忽的站起來走向她，像上次在這裡一樣，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扶起來，卻是帶往自己的懷裡。
“和我試試不行嗎？哪怕就一次。”他在愛情裡，已經卑微到了這個地步。
顧晚悠胳膊受傷，只能用一隻手來推他，而江成希，用盡全力環著她的身子，一點都不想放開。
“你可以試試的……”江成希低聲說著，緩緩低頭，作勢就要吻她，以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和夜羨接吻，心都彷彿在滴血，面上卻要笑著說“恭喜”，他都不知道，她的唇是什麼味道……
更不知道，她這幅身子的唇瓣味道，和以前沈優璇的，是不是一樣……
顧晚悠抬起胳膊，反手捂住他越來越近的嘴唇，掌心，隱隱約約還能感受到他的唇留下的觸感。
“成希，我有夜彥了。”
心，彷彿隨著她這句話，被瞬間碾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