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做夢一樣。
她忽然想起那個雲淡風輕的早晨,那個清風朗月的少年。
起初他也是一樣的溫柔。
淡淡的,像是消融在清風裡的一縷薄煙,虛無縹緲,卻又如影隨形一般無所不在。
但沒多久,又都煙消雲散了。
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之後。
她卻再也不敢記得了。
然而,那天的晨光卻過分絢麗。
她總忘不掉。
所以下意識的貪戀一切溫柔美好,從而徹底忘了,她其實從來都沒有被那些溫柔而美好的人或事喜歡過。
她總是小心翼翼的,儘量不與身邊的人有過多的牽扯,從而達到一種儘可能長久的平衡。
但現在。
那種曾讓她心安理得平衡,好像正在一點點的崩塌。
黎陽如此。
許清川亦是如此。
莫名其妙的,忽然就……好像連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了一樣。
起初許清川對她總有那麼多的於心不忍,不捨得,也不願意,所以所有的脾氣,便來得快去得也快。
可是現在。
過了那麼久,許清川仍然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甚至是愈演愈烈。
攥著她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將她握在手裡的手機奪走,不等她有任何而反映,便打車車窗,隨手將手機丟了出去。
很快,關上車窗。
手機落到地上的那一瞬間便已然四分五裂,過往的車輛又碾了又碾,很快便碎的不成樣子。
向暖隱約有聽到一點點的聲音,但隨著車窗關閉,車子一點點的遠離,一切便又消失的不留意思痕跡。
車內。
許清川鬆開對她的禁錮,閒適的靠在座椅上,雙眸微眯,嗓音暗啞深沉:“反正你也從來都不會給我打電話,倒不如這樣一了百了!”
他都尚且如此,別人為什麼能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