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出來了之後沒有直接回家,反而是吩咐風淩將馬車趕往了唐小包的店門口,隨便還吩咐人去衙門叫了人。果然到了店門口,原本就十分狹窄的小巷已經被人圍的水洩不通了,此時的陣勢看起來比上次的還要大很多。
一邊在風淩的護送之下往裡面走去,紀靈一邊思考著自己時不時得給唐小包另外找一個地方做他的私房菜了,不然老是這樣,下次被人堵了都不好。
興許是風淩一眾的侍衛看起來十分的不好惹,紀靈十分順利的在眾人警惕的眼神之中到了中間,看著不斷地哭訴著的大媽,再看看站在那裡被保護得好好地唐小包,頓時便送了一口氣。隨後轉頭看著那大媽,口氣十分冷淡的說道:“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那哭得十分起勁的大娘不知道自己面前這位衣著華麗的公子為何突然之間這樣說,原本還要出口的話一瞬間愣住了,過了片刻,似乎意識到自己被鎮住了,又開始哭了起來。
面前對著這大娘粗魯的言語,紀靈的臉色始終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等到她開始哭訴自己苦命的孩子的時候,才淡淡的說道:“若是你的兒子知道你為了錢連他怎麼死的都不顧了,怕不會晚上來找你。”
紀靈說這話的時候十分的淡定,只是似乎正是因為這份淡定才導致他說話的分量越發的重,聽起來頗為讓人信服的樣子。那人顯然是被嚇了一跳,接著看向紀靈,眼神中有些忌憚,似乎自己眼前的人就是一個索命的惡鬼。
那大娘觀察了一會兒,她身邊跟著來的眾人都愣住了,似乎有點難以相信這個事件的走向,她身邊一個看起來十分猥瑣的老頭子見到了愣住的人,伸手戳了戳她。等到那大娘回過神來,才想起自己的任務,繼續哭訴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的悲慘。
紀靈站在唐小包的身邊,冷眼看著周圍那些哭喊的人,在唐小包擔心的看著自己的時候伸手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擔心。直到那些人喊累了之後才看著眾人,緩緩地說道:“我已經叫人去找了官府,一會兒便有人來了,我想你們若是有冤屈可以和官老爺說。只是官老爺的脾氣十分的不好,若是你們說了謊話,誣賴了好人,想必一戶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的。”
那些人想來也是專門幹這個的,此時聽到紀靈的威脅也不當一回事,甚至相互看了一眼之後哭得越發的大聲了。
唐小包看著自己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只有一個詞,荒唐。
他老老實實的做著生意,到底是惹到了什麼人,所以才這樣幾次三番的找人來鬧事。只是還沒有等到他想出一個所以然來,官差便到了,例行公事一般的詢問了一遍,見到實在是調節不下來,便帶著人回了衙門。
對於紀靈這個報案人,他們倒是十分的客氣,畢竟這次的事不是他惹得麻煩,倒是有種他老是攤上麻煩事的錯覺。
和官差們打了一聲招呼,紀靈便讓店裡的那個機靈的小二跟著去交代事情的經過,自己則帶著唐小包回了紀家。
坐上馬車,察覺到唐小包看著自己的目光,轉頭溫和的看著他,詢問道:“怎麼了?”
“我們不跟著去衙門澄清一下嗎?”唐小包有些糾結,上次發生這樣的事他們還去衙門走了一趟,這次不用去嗎?
看著唐小包單純的眼神,紀靈輕輕地笑了起來,隨後摸了摸他的臉頰,淡淡的說道:“沒事,那些人是專業的混混,即使是我們跟著去了,他們胡攪蠻纏一會兒也是會被放了的。”說著,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著和索道:“我們現在回家,家裡也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們去處理。”
“嗯。”聽到紀靈這樣說,唐小包的心中一緊,十分的不安。他這個小店門口就鬧得那麼兇了,不知道敢去紀家鬧得又是何種陣勢。
還沒有到家門口,便聽到了漫天的哀嚎之聲,甚至還有鑼鼓鳴笛之聲,聽起來十分的難受,周圍還圍著許多看熱鬧的人群。等到走到裡面,才見到了一群披麻戴孝撒著錢紙的人站在那裡,口裡嚷嚷著要還他們一個公道。而紀府的門口,大管家正帶著家裡的家丁站在那裡,嚴陣以待,似乎一言不合便會沖上去一般。
唐小包隨著紀靈下車,見到這樣的場景有些震驚,只是一直被紀靈牽著的手讓他還是有些安全高,不至於害怕。
見到兩人走近,那帶頭的人顯得比剛才去唐小包那裡鬧事的人要激動,一瞬間便想要沖過來,只是被風淩他們牢牢地擋住了,即使是這樣,手中還是不斷的揮舞著,試圖對他們造成一點傷害。
看著這樣的場景,紀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便摟著唐小包走到了大管家的身邊,淡淡的看著下面十分激動地眾人,眼中充滿著嘲諷,不屑一顧的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來,若是想要好處來誣陷我,誣陷我們紀家,我想你們已經做好了接受懲罰的準備了。”
那人沒有想到紀靈會如此的不客氣,先是震驚了一下,隨後看著紀靈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接著惡狠狠地說道:“你們這些狗東西,先是害了我的二兒子,接著害了我的大兒子,老夫已經一把骨頭了,不怕你們禍害。今天若是你們紀家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一定會擾的你們家雞犬不寧,讓這城中都知道你們偌大的紀家到底是個什麼貨色。就連草菅人命這種事都做的出來,想必積累下若此多的財富也都是不義之財,指不定害死了多少人。”
紀靈冷冷地看著他,頗有興趣的看著他的一番舉動,隨後稍稍的勾起了唇角,淡淡的說道:“口才不錯,勇氣可嘉。”說完,也不再言語,只是朝著自己身邊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一時之間場面突然安靜了下來,對面的人防備的看著紀靈,生怕他要耍什麼花招,只是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見到他有什麼行動。就在那領頭的人驚疑不定,正猶豫著繼續鬧得時候,只見剛才紀靈吩咐離開的那個年輕人此時正帶著府中的侍衛,帶出了幾個人。
看著被綁在那裡的幾個年輕小夥,那領頭的男人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又接著罵了起來,似乎正在極力的掩飾著什麼。
見到他的這番做派,紀靈才接著開了口,“想必這幾個人你們也是認識的吧?”
“放你孃的狗屁,我們怎麼認識這些人,你們想要找個替罪羊也要找個好一點的,拿出的都是一些什麼貨色。”那領頭的此時說話的聲音十分的大聲,只是躲閃的眼神十分的心虛。
紀靈看著他,環顧了一下週圍人的臉色,接著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如此,你們不認識的話,那我便帶著他們去見官了。說來也巧,這些人便是和你的兒子一起來的人,只是在你兒子出事之後便消失不見了,我還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人找到。想必你的那個兒子的死也和他們有關,想必那縣太老爺也會好好地審問,審問出結果也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聽到他的這番言論,那領頭的男人顯然是個有腦子的,沒有多說一句這些年輕人的事,還是將自己兒子的死歸咎於紀靈,緊咬著這點不放。只是對比起他的表情,跟著他來的那些人的目光若有若無的都集中在自己身邊那些年輕人的身上,顯然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