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沒有雪的冬日,只剩下了冷清跟寂寥。
天還沒亮透,負責收夜香的夜香郎,趕著毛驢車拉著糞桶開始走街串巷了。
毛驢的脖子上掛著一個癟鈴鐺,隨著走動發出叮鈴鈴的響聲來,提醒著各家的女人,該倒夜香了。
一桶桶的夜香倒進糞桶裡,很快就裝滿了,夜香郎拉著毛驢轉了個彎,往城外走去。
剛走到城門前,就看見守城的大老爺們,居然手持刀槍站得筆直,沒有躲到角樓裡面去。
“怪了,這些大老爺們今天這是集體轉性了嗎?”
夜香郎嘀咕一句就要拉著糞車出城,卻被人攔了下來。
一個看上去十分陌生的男人問他,“車上拉著什麼東西?”
夜香郎很想嘴貧說,你不會聞一下嗎?
但這個他可不敢,聞言恭恭敬敬地道:“老爺,我是拉夜香的,這車上自然裝著的是夜香了。”
“開啟!”
“啊?”夜香郎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人又重複了一遍,“開啟!”
“誒誒誒!”
夜香郎忙答應著去掀開桶蓋,這一掀,劇烈的尿騷味兒撲鼻而來,能把人燻一個跟頭。
可這位兵爺一點兒不嫌棄,親自蹬上驢車,探首往裡面看了看,還跟一邊的人要過一根棍子來,伸進去攪和了兩下,這才放驢車出城。
夜香郎在心裡嘀咕著,走遠了,不明白為什麼兵爺對尿也這麼感興趣。
州府衙門大院內,唐晶魚身穿普通捕快衣服,腰挎橫刀,正站在臺階上對底下人訓話。
底下站滿了兗州城的治安力量,烏泱泱一片,有三百號人,俱都神情嚴肅,安靜地聽著訓話。
“今天,我們要肅清兗州城內一干城狐社鼠,對待這些人渣,不能心慈手軟!我准許你們,如遇反抗,可就地格殺!”
“分為三隊人,給我從城西開始,逐條街道推進,寧抓錯不放過!”
“除了你們,還有另一路人馬會幫助我們一起動手,到時候看見右臂上扎著紅布條的人就是我們的人!”
“大家一定要通力合作,確保不放跑一個!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