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自小生養在外,這衝動好出頭的性子若是不徹底改了,必將後患無窮。
“去辦我之前交代你的事,辦好再回來。”魏如意淡淡出聲,小夭如蒙大赦,起身擦了眼淚笑著點點頭,這才快步往外去了。
魏如意看她連額頭的血都顧不上擦,只沉沉呼了口氣。
檀兒匆匆過來時,暖榻上還沒收拾乾淨的血跡,差點嚇得心臟都跳了出來:“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回來了,這血是您吐的……”
魏如意看她的傷勢好的差不多又變成以前嘮叨的檀兒,覺得心口一暖。
她也不打斷她的嘮叨,乖乖坐在一邊喝茶,等她嘮叨完了,才笑眯眯道:“渴不渴?”
“倒不是很渴……”檀兒擺擺手,忽然反應過來她這是在揶揄自己,氣得鼓起了小臉:“小姐還是這麼喜歡欺負奴婢!”
“好了,好檀兒,給我說說府裡最近發生的事,譬如六妹妹。”魏如意笑道。
檀兒終是閉上了嘴,提起魏朝芳,神色也是複雜:“聽說六小姐是自盡的。”
“自盡?”
“嗯,說是前幾天一早,柳姨娘打算去看六小姐,結果才進屋,就看到了流了滿地的血,而六小姐手裡拿著匕首,割斷了自己的喉嚨。柳姨娘看到那滿屋子的血,當場就瘋了。”檀兒聲音低低的,似乎心有餘悸。
魏如意目光微沉,魏朝芳被齊箏折斷了手腳,就算恢復力氣也要好幾個月,如今怎麼可能有力氣自盡?
“父親怎麼說?”魏如意問她。
“小姐……”
“說吧,我就是想看看,他有多薄情。”魏如意淡淡道。
檀兒輕嘆了一聲:“侯爺只說,六小姐是謝罪,六小姐死後,他只讓人備了口薄棺就拉去埋了,而後還特意去了趟七皇子府請罪。”
魏如意的心是寒了個徹底,不管怎麼說,魏朝芳也是父親的親生骨血,可在他眼裡,似乎只是一顆沒用的棋子。而自己比她稍微幸運一些,是一顆有用的棋子。
也罷,棋子就棋子吧,燙了誰的手還猶未可知呢。
現在的姜棣因為想著陳家和魏如意的事出神,剛好被滾燙的茶潑了自己滿身。
“王爺!”凌風忙喚道,姜棣回過神來,看了眼溼了的衣裳,沉沉道:“雲東之事,還沒查清楚?”
“未曾,刑部尚書告到了皇上跟前,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王爺。”凌風擔心道。
“繼續查。”
“是。”凌風說完,才懷疑道:“王爺,會不會是有人在暗中打算對您出手了?否則這接二連三的事情,次次都讓您功虧一簣。”
姜棣自然也有了危機感,他邊起身往房間走,邊道:“你覺得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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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風面色一暗:“刑部大牢戒備森嚴,平素能去探望的,又只有雲家的人,若非是他們自導自演,誰能完全逃過刑部的防備悄無聲息的殺了個大男人?”
“雲家。”姜棣腳步微微停住,眉頭狠狠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