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感嘆,出來混真是要還的,也許蕭子宣就是上他派來治她的!
“不會有那一天了,子宣的病也許好不了了。就算等子宣好了,恐怕妻主就會直接休了我,我有自知之明……”蕭子宣哭得像個孩子,從未見他如此傷心過。
就算是洞房花燭夜那天,她棄他於不顧,他也只是隱忍不發,默默傷心。
這會子,好像真的要有把心裡的委屈全部釋放出來的架勢,彷彿下一刻就再也見不到上官宓了。
上官宓聽見那個‘休’字,心裡咯噔了一下。
像是說謊的孩子被大人發現,然後揭穿了一樣,赤.裸.裸的罪惡感頃刻間籠罩著她。
“你胡說什麼,誰要休了你!不要胡思亂想。”為什麼明明是事實,但上官宓仍忍不住反駁?
這不是在騙他麼……
可是如果不騙他,她真的感覺自己是十惡不赦的渣滓,是冷血無情的壞蛋,她下不去這個手……
“會的,妻主會休了我的,如果子宣還病著,妻主也許於心不忍,等子宣好了,妻主就會走的。”蕭子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開始斷斷續續。
上官宓以前是見不得有人哭,可現在見了蕭子宣哭非但沒有厭煩之感,反倒是滿滿心疼。
她隨手抓起自己的衣服一角,掰開僵硬的外套,露出裡頭柔軟的裡襯,給蕭子宣擦拭眼淚。
蕭子宣本來面板就薄,方才情緒不穩,已然面部充血漲的紅紅的,又被上官宓這麼一拭,更加紅通了,像只誘人的柿子。
“你別哭了好不好,真的不會的,哪那麼容易休夫呢,你又沒做錯什麼……”上官宓一時間亂了方寸,把剛才的理智和計劃全都丟到九霄雲外了,現在只要能讓蕭子宣好過一點,說什麼她都願意。
“可是……妻主討厭我,厭惡我,不願意讓子宣侍候,身為人夫若是如此……活著也沒有意思……唔唔……”蕭子宣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上官宓的吻給堵住了,他睜大眼睛不可置信,但上官宓的臉切切實實就在眼前。
上官宓聽見他說‘活著沒有意思’,幾乎是本能地就想去堵上他的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見他哭的梨花帶雨,竟生出一絲絲保護和霸佔之心,就像老鷹護小雞一樣,恨不得把他收盔自己的羽翼之下才好。
做她的男人。
天啊,她都想了些什麼。
上官宓放開蕭子宣,兩瓣朱唇微微有些紅腫,就在剛才,他倆的嘴唇還黏在一起。
蕭子宣是滿臉錯愕,上官宓則是一臉做了壞事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兩天蕭子宣搞得她心神不寧,他似乎什麼也沒有做,就光是站在那就能讓她想入非非。
都說日久生日,她一定是和蕭子宣呆的太久了,産生了錯覺。
剛來的時候不是還無比討厭他麼,上官宓強迫自己收起對蕭子宣的想入非非,深吸了口氣,隨即冷靜下來。
雖然她此時此刻的‘冷靜’也不是非常‘冷靜’,但比起剛才那場‘過激行為’已經好的很多了。
她把它歸結於女人的沖動。
可是蕭子宣似乎不知道上官宓在想什麼,他格外安靜,一瞬不瞬地盯著上官宓。
原本淚眼婆娑的他,淚痕也幹了,只剩臉上的紅暈還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