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宓見他今天只說了幾句話,恐他又犯病了,她輕手輕腳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蕭子宣的額頭,還真有點燙。
蕭子宣本來也未深睡,被上官宓一摸就醒了過來,他翻過身來見是她,有些錯愕:“妻主,你們忙完了嗎?”
聽著這聲妻主,上官宓心裡抖啊抖,掩蓋過眼底一絲慌亂,上官宓淡淡道:“恩,你有點燒。”
蕭子宣慘白著臉色勉強擠出個笑容:“習慣了,每天都這樣。”
上官宓聽他這樣說,心裡一顫,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動了動嘴唇:“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
蕭子宣此時眼裡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他蒼白的面容上多了一點血色,使那張駭人的臉變得柔和安逸。
上官宓看得越久越不覺得蕭子宣醜了,所謂美人在骨不在皮,其實他若不是臉上一塊毒瘡可怖,眉目鼻唇的比例都挺協調,面板也很白皙,上官宓會幻想他去掉那塊毒瘡時的樣子,甚至都有些心動。
瘋了,真的瘋了。
上官宓對自己道,你怎麼那麼好色,別人的夫郎都想?
“完了完了。”上官宓一扶額,眼前一陣眩暈。
“妻主怎麼了?”蕭子宣疑惑地問。
上官宓尷尬地笑笑,避開了他那雙星光閃閃的亮眸子:“沒什麼,頭有點暈。”
“一定是近日為我的事操勞過重吧。”蕭子宣一雙眉都絞在了一起,言語之間還帶有些愧疚:“要是妻主不嫌棄,子宣幫你揉揉肩吧。”
蕭子宣邊說著邊牽扯她的衣袖,想要她坐在床邊。
上官宓心裡跟抽鼓似的,渾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腦子上,略結巴道:“不……不用了,你你就歇著吧。”
蕭子宣那雙明亮閃閃的眼睛忽然就暗淡了下去,緩緩垂下腦袋。
上官宓知道他在想什麼,忙道:“我不是嫌棄你。”
蕭子宣的神色並未有所改變,上官宓覺得怎麼好像越描越黑了。
他悶悶地道:“我知道。”只是眉頭鎖得更緊了。
氣氛一度極其尷尬。
清幽的溪水,沿著半敞紙窗流瀉,夕陽西下,給屋裡床帷鍍上一層金邊。
風光旖旎,流水潺潺,紙鳶飛舞,山間流水崢嶸倚空壁壘。
林間桃花,濃鬱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