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若有人闖來,她倒也好趕緊進門喚醒姑娘。
蕭七桐這一覺睡得有些久。
但她從未這樣的安穩過,當睜開雙眼,瞥見床帳頂的確是熟悉的大片芙蓉繡紋。
她才確認,自己的確是重生了。
蕭七桐起了床,將丫鬟叫進來,伺候著自己洗漱、梳妝,又換了一身素白的衣裳。
她本就生得纖弱,面上又是瓷光般的白。
立在那兒,便無端讓人心生憐惜之感。
樂桃瞧了她的模樣,不由暗暗感嘆。
想來老爺見了姑娘弱不禁風的模樣,也該要將火氣收斂一二的。
“走罷。去見父親。”蕭七桐淡淡道。
樂桃瞧了瞧她,不知為何,樂桃心中總覺得,自寺廟中走了這一遭,姑娘似乎並不將蕭家上下瞧在眼裡了。
蕭七桐帶了樂桃並另一個小丫頭,往正廳去了。
蕭成並不在。
他在處理政務。
於這個男人來說。
哪怕那繼室曾經百般得了他的寵愛,如今沒了,也不能喚起他半點的傷感與悲痛。
蕭七桐早習慣了男人的做派,因而並不覺驚訝。
“妹妹來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廳中響起。
蕭七桐抬眸看去。
原來蕭成不在,蕭靖卻是在的。
蕭七桐盯著他看了會兒,卻沒叫人。
她同這個義兄的關系並不親近。
蕭靖年長她近十歲,自然沒興致陪著年幼的還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頑,而蕭七桐那時失了母親,又不得父親的愛護看照,便也瞧蕭靖不順眼。
更何況,正是打認了這個義子後,祝家便多覺愧疚,於是將祝琇瑩的表妹程敏月說給了蕭成作繼室。
程敏月一過門,蕭七桐的日子便難過起來了。
她又哪裡喜歡得起來這個義兄呢?
“這些日子府上都顧著料理母親的後事,冷落了你,你能想通,從山上下來。是好事。”蕭靖開口,口吻間頗有幾分蕭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