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墨客總是多情的,他們之間的風花雪月本就傳得快。
也就一轉眼的功夫,他們竟然推崇起了安王的種種舉動,認為安王實在是個情深義重的人,令人敬服雲雲……
而文人瞧見的大都是表面。
倒是朝臣們聽聞了此事,紛紛暗自搖頭。
實在可惜。
安王如此受寵,卻浪費了一手好牌。
明明有可爭之力,卻偏甘心做個低調王爺,每日裡只與書畫為伍。
……
且不論這些人如何感嘆。
蕭家上下聽聞後,都是震驚不已,而再看向蕭七桐的時候,眼底不免又多了一絲惶恐。
蕭老夫人坐在廳中,將蕭七桐上下打量一番,突地笑道:“咱們五姑娘倒是個有手段的,連王爺也能綁緊了。”
蕭七桐坐在下首,把玩著手裡的玉盞,並未應聲。
那玉盞是安王府送來的。
興許是江舜不願再留下半點隱患,讓別人再趁虛而入,給她下毒。
所以江舜便什麼零碎玩意兒都買了新的送來。
蕭老夫人見她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下登時憋了一口火氣,只是那口火氣還不能吐出來。
她也只能壓著火氣,道:“祖母也是為你好,方才將你喚來,與你說這些話。安王殿下待你再如何好,那畢竟都是王爺。何況如今還沒成親,婚事也是有可能變動的。等到日後入了府,恩寵是否仍在,也是兩說。”
蕭七桐依舊沒有搭理她。
她還好整以暇地轉頭問樂桃:“廚房煮的花茶煮好了麼?”
樂桃應:“不知呢,奴婢去問問。”
蕭老夫人心頭再三勸慰了自己,方才努力繃住了臉上的神色不變。
只是那咬著後槽牙的聲音,卻清晰可聞:“你要知曉,萬不可恃寵而驕,惹怒王爺。萬一為蕭家招來禍患,你便要成罪人了……”
蕭七桐“噗嗤”笑出聲來:“依老夫人所言,蕭家便是隻能與我同富貴,不可與我共患難了?”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
“老夫人還是莫要再談了,王爺如何行事,存的什麼心思,哪裡容蕭家來算計呢?王爺樂意給我,我便接著。哪裡輪得到旁人置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