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的太監,很快便將人抬出來了。
蕭七桐個頭矮,正欲伸長了脖子去瞧,江舜便拉了她一把,低聲道:“死人有什麼好瞧的,當心嚇住了你,晚上該要做噩夢了。”
蕭七桐實在好奇,但江舜又攔著,她便只好眼巴巴地縮回了頭。一會兒總有機會能見到的。
很快,有個侍衛上前來,跪地道:“皇上,是臣在巡視時,發現殿門大開,裡頭有股奇怪的味道傳來,進門一瞧,便見項姑娘撕下屋中布簾,自縊了……”
自縊?
項詩鳶是自殺的?
項夫人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她一屁股歪坐在地,臉上被悲色覆蓋,五官都微微扭曲了,看著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怎麼,怎麼會這樣……”她喃喃道。
宣正帝皺眉,更是毫不掩飾眼底的嫌惡之色,他道:“既是自縊,你為何說是被他人所殺?”
項夫人回過神來,哭喊道:“不可能啊皇上!詩鳶並非心氣狹隘之人,她怎麼會自縊呢?又怎麼會挑這個日子在宮中自縊呢?”
侍衛低著頭,像是有話要說,但又不敢說。
宣正帝冷著臉道:“將今日在金泉宮外巡視之人,全都召集過來。一個小姐,身邊應當有丫鬟跟隨。項詩鳶身邊跟著的丫鬟呢?去了何處?”
項夫人臉色卻有一瞬變得極其的怪異,不過那絲怪異很快又消失不見了,她叩地哭喊道:“今日她並未帶丫鬟,詩鳶她是被人請走了,在還未參加壽誕前,方才進宮,便有個小太監來,說娘娘要見她……”
“哪個太監?是哪個娘娘請的她?”
“臣婦女不知啊,那太監只說娘娘有請,詩鳶以為是皇後娘娘請她去,便毫無戒備地去了……”
宣正帝臉上的不耐升到了極點,他似乎極為厭憎處理這樣的事,這會兒瞧著,不免讓人覺得畏懼。
那項夫人便被嚇住了。
“你是朝廷命婦,時常進宮陪伴太妃,她是皇後的侄女,也時常進宮陪伴皇後。你們二人難道連來的太監真假都分不清?哪宮的娘娘來請人,都不知曉?”
“臣、臣婦,臣婦當時沒想那麼多……”
宣正帝面色微冷:“不管今日事如何,她敢闖進金泉宮,若沒自縊,朕也要賜她一死。你們都是常出入宮中的人,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項夫人哪裡甘心,她咬牙道:“皇上,定是有歹人騙她,才將詩鳶害到了如此地步啊……不然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在宮中亂闖啊……”
此時有個宮女顫巍巍地上前來,跪地道:“皇上,稟皇上,奴婢,奴婢有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跪地的侍衛抬頭看了她一眼,眼裡似有警告之意。
但那宮女全然未覺一般,她渾身發抖,看著膽怯極了。
蕭七桐瞧見這麼一幅畫面,越發覺得其背後有問題了。
項詩鳶的死,恐怕並不簡單。
“說。”宣正帝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