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七桐從樂桃手中接過一杯熱茶,先喝了一口,暖了暖身子,這才道:“父親不曾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蕭成斂起了目光:“你身子不好,回去吧。”
蕭七桐起身,身子彎都不帶彎一下的,道:“女兒告退。”
待她一走,蕭詠蘭便迫不及待地蹭上了前。
“父親,五妹妹她……”還未做王妃呢,如今架子就拿起來了。日後若真做了王妃,那還了得?
然而還不等蕭詠蘭將話說完,蕭成驀地轉過了頭。
他盯著蕭詠蘭瞧了瞧。
蕭詠蘭頓時緊張極了,她掐緊手掌,餘下的話竟是說不出來了。
蕭成卻是皺眉,道:“……蠢貨。”
蕭詠蘭如同一盆冷水澆頭,頓時呆立在那裡,四肢因為極度的害怕和難堪而顫抖起來。
直到蕭成離去,蕭詠蘭都還未回過神來。
到廳裡的丫鬟上前,將她扶住時,蕭詠蘭才察覺到後背都濕透了。
“回、回去。”蕭詠蘭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但是卻沒有人回應她。
蕭詠蘭轉頭四顧,猛地想起來。
她的丫鬟都叫長兄蕭靖留下了!
這會兒還指不準在受什麼教訓呢!
蕭詠蘭回了院子裡後,又如何發了脾氣,大哭一場,便且按下不表了。
沒兩日,陳家邀了蕭家女眷一併喝春茶,賞花。
陳家的面子不好拂,蕭老夫人便帶了家裡兩個姑娘,前往赴宴去了。
蕭老夫人年紀不小了,按理說,她這個年紀,應當是在府中享清閑,輕易不得出門。
偏偏如今蕭家沒有當得起門面的女主人,便也只有她來出面了。
坐在馬車裡,蕭老夫人心頭都覺得不是滋味兒。
若非蕭七桐,如今便依舊該是程敏月忙前忙後,她只管歇在府裡,手裡攥著權威便是了。
如今她一把老骨頭了,卻還要這樣折騰……豈不惹旁人笑話?
到下馬車時,蕭老夫人的面色都是陰沉的。
直到邁進陳家的門,她方才收斂了一二。
而此時,陳夫人熱切地迎了上來。
“可是蕭老夫人?”陳夫人滿面笑容,“蕭老夫人前來赴宴,實在蓬蓽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