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些人了,免得壞了胃口。”江舜想了會兒,道:“我與七桐說說靈州吧?”
“好啊。”蕭七桐的確對這個很感興趣,她不自覺地朝江舜的方向前傾了些,然後全神貫注地盯住了江舜。
江舜極為享受被蕭七桐全身心注視的滋味,他嘴角的笑容越發溫柔,而後開口講起了靈州的見聞。
候在門外的小太監瞥見這一幕,當即抿唇笑著,體貼地為主子關上了屋門。
蕭七桐到底不好在安王府久住,婚期越近,她就越不好停留在安王府。
但江舜也不願她回蕭家,於是蕭七桐便又一次被召進了宮中,而這一次還是宣正帝親自召的,令她好生陪伴皇貴妃,說是皇貴妃被此次疫病嚇住了雲雲……
蕭七桐進了宮,江舜也一併進了宮,只不過一個是往皇貴妃那裡,一個卻是往宣正帝那裡去。
……
“這丁家行事著實不像話!”宣正帝厲聲道,隨即他手一甩,幾本彈劾的摺子便被甩到了地上。摺子散開來,依稀可以看見裡面寫了什麼內容。
江舜垂眸瞥了一眼,淡淡道:“父皇說的是。”
宣正帝的目光從他身上梭巡而過,突然問:“你與蕭家姑娘的婚期近了?”
“回父皇,是。”
一旁的太監躬身道:“皇上,安王殿下與蕭五姑娘的婚期還有四十一日便到了。”
宣正帝嘴角似乎浮現了一絲極為寡淡的笑,但那絲笑很快就消失不見了,幾乎讓人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宣正帝問:“皇兒可當真想好了?安王妃過門,便沒有後悔的道理了。”
我怎會後悔呢?
江舜躬身拜道:“七桐乃是兒臣求娶而來,兒臣又豈會有後悔的道理?”
宣正帝沉聲道:“起來吧。依舜兒看,這丁家故意擴散京中疫病,妄圖藉此謀功。更縱其子女,害死項家女,擾亂宮廷。該當如何?”
“單謀功一罪,便該滿門抄斬。”江舜平靜地道。
說完,他抬頭注視著宣正帝,等著宣正帝的決斷。
宣正帝改變了態度,他厭棄了建王江辰,而後項家也失去了宣正帝的照拂。
若是丁家也失去了皇恩……
那麼江舜可以肯定,宣正帝的心態的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宣正帝是當真在將他視作繼承人一般培養,為他鋪路了。
當然,也許還有旁的原因,比如說丁芷將項詩鳶吊死在金泉宮這件事,足以讓宣正帝心中生出一根刺,且深深紮進心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