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詩鳶聽了她的話,總覺得心頭憋悶得慌。明明她處處說話小心,但卻始終有種被蕭七桐牽著鼻子走,反而淪為對方陪襯的感覺。
如今蕭七桐的口吻,也像是將她變成了丫鬟一般……
項詩鳶壓下滿心的思緒,不再看蕭七桐,她躬身行禮,然後離開了永華宮。
離開永華宮後,項詩鳶並沒有急著立刻離開皇宮,而是拐了道,去尋這宮裡唯一的一位公主說話。
福儀公主由淑妃所出,她是七皇子江遠同母的姐姐。
只是福儀公主與生母、親弟都並不親近。
她自幼便與淑妃分開了,由失了女兒的劉淑媛撫養了幾日,後頭因著劉淑媛身份過低,她便又跟著皇太後住了些日子,再大些,她便獨自居住一偏殿,身邊只有宮人、乳母照應。而那時淑妃一心都在剛誕下的小皇子身上,便也就不曾在意她。等到她因著皇宮裡頭唯一一位公主的身份,得了宣正帝喜愛的時候,淑妃想要重拾與她的關系,卻也無法挽回了。
項詩鳶因著常入宮來的關系,與福儀公主倒也有一分交情。
她這會兒便進了福儀公主居住的殿中。
福儀公主方才由宮人們伺候著起了床。
她睡眼惺忪打了個呵欠,隨後倚靠著桌子坐了下來。
福儀公主形容嬌俏,瞧著便是一副嬌生慣養的姿態。
不過若是仔細瞧,便能瞧出她眉眼間幾分漠然。因為自幼與母親不親近,使得她更早地擁有了皇室公主高高在上的儀態。
“打哪裡來?”福儀公主掃了一眼項詩鳶,問。
“永華宮。”
“……我那三哥見你了?”福儀公主笑著撥弄了下手邊的食物,隨即卻是露出厭憎的表情:“什麼東西,也敢拿來給本公主吃?”
宮人們跪地告饒,忙撤下了食物。
福儀公主倒也不懲罰他們,只是繼續與項詩鳶說著話。
“區區少卿的女兒!又惡名在外!更自幼沒了母親,沒得到半分教養,她哪裡比得了你?”福儀公主疑惑地道:“你連她都沒辦法?”
項詩鳶苦笑一聲:“若是換作往日,我這會兒應當還在永華宮中。只是今日她去了,便沒了我的一席之地,我也只好識趣些,自行離開了。”
“從前怎麼不見你性子這樣軟弱?連這樣都懼怕?你難不成怕我三哥怪罪於你?”福儀公主輕笑一聲。
“皇貴妃跟前,我又能如何?”
福儀公主輕嗤一聲,心中漸有不快:“你我什麼身份,還要瞧這等人的臉色不成?她何時離宮?你屆時尋個沒人的地方教訓她便是。這宮裡頭的路彎彎繞繞,一時間誰能尋得著她?”
“她會向安王殿下告狀。”
“倒是不要臉了,還未過門,便這樣依賴我三哥!”福儀公主又輕笑一聲,“若是教訓她的人,她告狀時卻連人都尋不著,那時她又如何呢?”
說著說著,福儀公主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