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文坤又躬了躬身,道:“臣也正欲向皇上請辭。福儀公主,臣教不了。”
蕭七桐乍然聽見這句話,都險些笑出聲來。
竟然這樣剛剛好?
連莊太傅都來控訴福儀公主?
宣正帝沉聲道:“太傅何出此言?”
“公主屢次完成不了臣佈下的課業,既如此,不如不學。”
福儀公主臉頰微紅,道:“我並非一點也未完成,只是太傅佈下的作業太過繁重,我方才沒能完成。”
莊文坤並不看她,只望著宣正帝道:“若無向學之心,強按頭是無用的。”
宣正帝身子微微後仰,倚靠在椅子上,面上神色很難讓人瞧出,悅還是不悅,他道:“這樣啊……”
“只是太傅往日未能將福儀公主教導好,今日該罰。”
那莊文坤也不問前因後果,只道:“臣願領罰。”也不知曉他是有多忍不下福儀公主了。
福儀公主登時面上漲紅,想為自己辯駁,但轉念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拼命地閉緊了嘴。
“那便罰俸三月吧。”宣正帝從輕處理了他,但這一手看似處置的莊太傅,實則卻還是叫福儀公主沒了臉面。
說罷,宣正帝又轉頭看向了福儀公主:“福儀禁足半月。”
福儀公主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宣正帝卻又緊跟著道:“既是你宮裡的人毀了人家的東西,你便得賠上。”
福儀公主臉上如著火一般燒得慌。
賠上?
要她也手抄一卷經給那個蕭五麼?
開什麼玩笑?她何曾給誰抄過書?
眼瞧著事情塵埃落定了,江舜方才又再度開口,道:“心不誠,不適宜抄經。”
福儀沒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江舜竟然還會步步逼近!
而宣正帝此時順著往下道:“福儀,今年你生辰時,朕賞了你一盒子珠寶。”
福儀公主抬起頭,抿緊了唇,不肯往下接話。
一盒子珠寶自然算不得什麼。
只要盛寵仍在,日後哪裡會少?
但福儀公主哪裡吃過這樣的大虧!她幼年時過得不好,以至於長大後自尊心勝過從前百倍。如今要她拿珠寶去賠給那蕭五,損失是小,但丟了面子卻是讓她絕不能忍受的。
今日捱了罰,受了斥責,忍忍也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