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宮裡的安神香相比,這味兒要更淺淡些,聞著也不覺得悶得慌。
項皇後撚了一根香到跟前嗅了嗅。
“他倒是有心了,知曉本宮近來難以安眠。”
宮女捧著匣子,問:“喚禦醫來瞧瞧麼?”
“不必了,不過一匣子安神香,誰還能動了手腳不成?收著罷。”
宮女忙點頭應了。
“可惜了。”項皇後突然嘆了一聲:“這般貼心,卻偏是別人的兒子。”
聽她如此感嘆,旁邊的宮女太監誰也不敢應聲。
而項皇後也並非傷春悲秋之人,只感嘆了那麼一句,她便立即收了聲,轉而道:“前些日子禦膳房送了兩碟鴛鴦糕來,本宮瞧詩鳶喜歡得緊。便叫他們過兩日再備上一些。”
都是女孩兒愛的玩意。
那蕭五姑娘縱使兇名在外,想來也該是喜歡這些玩意的。
“程天禹傷得厲害,說是請了大夫也調養不好了,如今左右手傷及筋脈,日後都提不得重物了,連寫字,也都下筆虛浮……”
蕭七桐倚在榻上,聽著蕭靖將話說完,隨後緩緩眨了下眼。
按理說,這樣的傷若是定期複健,自然能有好的時候。
但以她對程天禹其人的瞭解,這人享樂可成,但吃苦卻是不成的。
只怕這一輩子,他也狠不下心來,努力讓手回到過去的狀態。
蕭靖說到這裡,也長籲了一口氣:“沒想到這程家暗地裡手段不少,如今程天禹得了責罰,日後倒也不會再來擾你了。是一樁好事。”
他倒是半點不可惜,那程天禹廢了一雙手。
畢竟咎由自取罷了。
“多謝兄長與我傳話。”蕭七桐打了個呵欠。
蕭靖見她生出睏意,便也不欲再作打攪,於是出聲道:“你接著歇息罷。”
只是等他轉身走了兩步,他又突地想起一件事來,於是問:“那桂花糕好吃麼?”
蕭七桐自然是一口也未嘗。
一旁的樂桃聞言,都不由緊張了起來。
蕭七桐倒是姿態悠然,她微微一笑,道:“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