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還沒嫁出去,便是蕭家的人,難不成我還管教不了你了?”蕭老夫人冷笑一聲,道:“既然在祠堂裡跪一個時辰,長不了記性。那便跪三個時辰吧。你們幾人將二姑娘送過去。再備了紙筆,讓二姑娘跪著,當著祖宗的面好好抄一抄女訓!”
蕭詠蘭還記得前幾天跪祠堂時,膝蓋的刺痛,四肢的酸軟。
更別說今日要她跪更長的時間,還要她跪著抄書了!
蕭詠蘭心底的某個念頭愈加強烈。
若不是低著頭的話,恐怕蕭老夫人一眼便瞧出來她眼底的怨憎了。
蕭老夫人說完便不再瞧她,抬手揮了揮,示意幾個強壯的婆子將蕭詠蘭架出去。
幾個婆子立即便動了手。
蕭詠蘭奮力掙紮了兩下,沒能掙紮得開。
眼瞧著婆子們就要將她架出去的時候,蕭詠蘭猛地抬起了頭,她咬牙瞪著蕭老夫人的方向,從喉間擠出了一句話:“你會後悔的……”
蕭老夫人面上籠著一層陰霾:“好啊,果然是對你的好讓你忘了,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一個庶出的女孩兒,也敢這樣和長輩說話了……”
她轉頭盯著那幾個婆子:“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二姑娘帶過去!你們幾個便盯著她抄女訓!今晚便讓她在祠堂裡睡吧,被子衣物一律都不許給!食物也不許給!先餓上一日,叫二姑娘好好長個記性,知曉什麼能為之,什麼不能為之。”
比較起蕭七桐,蕭詠蘭就是蕭老夫人掌中可以隨意揉搓的玩意兒。
蕭七桐兇名在外,嚇住的不僅是外頭的人,就連蕭老夫人心頭實際也有些發怵。更別提,如今蕭七桐已經不同於往日,身後站著安王殿下作依仗。
相比之下,蕭詠蘭又算得了什麼東西?
一個庶女,又有跛足之疾,不過進了一次宮,想來也沒什麼可稀奇的……蕭老夫人自然沒有不敢動的道理!
幾個婆子聽令,架著蕭詠蘭便快步往外走。
蕭詠蘭又氣又急,她更用力地掙紮起來,嘴裡不停地念著:“你莫要後悔,莫要後悔……”
直到徹底聽不見聲音了。
周圍安靜下來,蕭老夫人面上的怒色這才漸漸平複了。
等平複後,她心頭升起的便是譏諷之意了。
蕭老夫人譏笑一聲:“後悔?她哪有什麼本事能讓我後悔?除非她進了一趟宮,叫當今皇上瞧上了!蕭七桐都不敢說這樣的話,偏她一張嘴敢這樣胡說,實在沒規矩。”
一旁的丫鬟忙道:“老夫人莫要生氣了,想必今日過後二姑娘就會守規矩了。”
蕭老夫人笑了下:“若是還不守規矩,那便讓她幹脆做姑子去。一個瘸了腿的姑娘,蕭家可不稀罕!從前蕭七桐沒能做成,讓她去做也正好。”
說著話,蕭老夫人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
顯然被腦中構想的畫面取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