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皇後見慣了這位姑母的手段,只當她是又裝病,好將這回的事含糊矇混過去呢,於是派了禦醫去後,自己也沒有如往常那樣,前去噓寒問暖了。
蕭七桐在皇後宮中聽了一耳朵,也只是挑了挑眉。
盼著這位皇太妃一病可就別再起了。雖說皇太妃想的那些法子,於她最終都無損害。但蝨子多了也咬人,總是煩的。
眾人卻都不知曉,皇太妃是當真病了。
只不過並非是宮人粗心大意,讓她吹了涼風受了寒。而是她從宣正帝那裡回去時,整個後背便都叫汗水濕透了,又加上手腳發軟,還沒回過勁兒來,一路上皇太妃的步子都走得慢得很,就這麼被風一吹,她又思慮過重,等邁進宮裡,她就頭暈眼花了。
說起來未免也顯得悽涼,如今真病了,倒是沒什麼人來瞧她了。
而李家姑娘剛被拿下,她又不能再像之前一樣,作藉口請幾個世家女進宮來陪伴自己。
瞧著難得顯冷清的宮殿,皇太妃擁著被子打了個哆嗦。
宣正帝這回什麼表示都沒有……
難不成當真是在警告她?
皇太妃越想越覺得內心空蕩沒有著落,便病得愈厲害了。
而病得愈厲害,她腦子裡糟糕的想法便更停不下了。
清醒的時候,便只有靠在宮中發脾氣,懲罰幾個宮人,以此來確認自己仍舊是這宮中尊貴的太妃,而不是當真被眾人厭棄了。
而這一日。
安王快馬抵京了。
京中的流言,也幾乎就在那麼一天一夜之間,消散了個幹淨。
唯獨剩下了,那位盧知州是如何得罪安王,落得今日下場的傳言……
蕭七桐知曉這些訊息後,腦子裡轉了一圈兒,很快便確認了這是誰的手筆。
——宣正帝。
可見宣正帝是個有手段的人,只是平時並不顯露罷了。這樣的時候,一施展雷霆手段,便即可肅清了京城的風氣氛圍。
而這頭剛抵京的安王,也一眼識出了這是誰的手筆。
安王眸光微沉:“雷霆手段,看似震懾住了那些心懷不軌的宵小之輩,實則倒是也保住了項家的臉面。”
畢竟這事兒真要繼續鬧下去,等他一回來,項家就該面子裡子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