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因著她,天禹公子也不會一身傷,就趕緊來道歉來了。
蕭七桐將那丫鬟的神色收入眼底,突地歪頭笑了笑,對樂桃道:“前兩日兄長與我說了句什麼話,你還記得嗎?”
樂桃不明所以,只單純地道:“大公子說,若是府中再有人膽敢惹了您,便只管告訴他就是。”
蕭七桐伸出手指,輕輕點在那丫鬟的頭上:“那便將這個丫頭,報給兄長吧。”
那丫鬟頓時面色慘白。
這蕭家上下,他們怕蕭老夫人,但更怕的卻還是老爺和大公子。
也許是有了這丫鬟做了前車之鑒,旁邊的下人在蕭七桐跟前,頓時更加恭謹了。
而此時也有個小丫頭主動替了那丫鬟的位置,在前引路,將蕭七桐慢慢引向前廳去。
這小丫頭聰明些,哪怕蕭七桐走得再慢,她也沒有多說半句話。
等終於走到了前廳,已經過去好一會兒了。
蕭老夫人面色發白,額上青筋繃起,想發火,卻又不敢沖著蕭七桐發,於是只能將自己憋得臉色更青了。
“什麼味兒?”蕭七桐掃了她一眼,就不由掩住了鼻子。
那是濃重的血腥味兒。
蕭七桐跨進門,目光一垂下,瞥見了那趴在擔架上,面容蒼白如紙,渾身是血,瞧著氣若遊絲的男人。
那是程天禹。
一直堵在蕭七桐胸口的那股氣,似乎消散了許多。
上輩子她未來得及從程天禹身上找回來,這輩子,程天禹卻用這樣慘烈的方式還回來了。
還真是報應不爽。
此時程大夫人站起身來,道:“五姑娘,天禹回去受了責罰,心頭卻始終難覺心安,於是這便來向姑娘道歉了。”
蕭七桐都驚了一瞬。
瞧吧,她就說這程家可要狠多了。
將人打成個血葫蘆,還能立馬抬來給她瞧,只求她能消了與程家的仇恨。
就連程敏月的死不算什麼了。
蕭家一直視程家為姻親,比與祝家要親近了太多。
蕭七桐心頭都忍不住想笑。
以蕭老夫人的手段,也不怕被吃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