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欣郡主猛地想起來,有一回蕭五姑娘頭上戴的蝴蝶簪子。
對……就像是那躍然落在枝頭的蝴蝶,輕盈動人,透著動人靈氣。
蕭七桐抿唇淺淺一笑。
她從來是不怕與人撞衫的。
左右醜的那個人不是她,這尷尬的自然也不會是她。
“不是說要去瞧花麼?”蕭七桐笑了笑。
單嬌靈見她沒有半分退怯猶豫,便也笑著道:“那咱們往前去吧。”
鴻欣郡主也不好再勸,想來想去,項詩鳶也做不了什麼,便放心了。
隨著她們往前行去,此時那頭項詩鳶也朝這邊瞧了過來。
項詩鳶的目光在蕭七桐身上的衣衫略作停頓,隨後便挪開目光,先帶著幾個朋友去往別處了。
她到底是見多識廣,別人瞧不出來的,她卻瞧得出來。
看似她和蕭七桐穿的一樣的衣裳。但實際上,她身為項家盡心教養出來的女兒,身上衣裳自然不凡,乃是出自霓裳軒的,光上頭不起眼的紋繡,都是有數十個繡娘一併才繡出來的。
可又哪裡比得上蕭七桐呢?
她那身衣衫,分明就是貢品。
若她沒有記錯,該是放在姑姑宮中的。就這樣的料子,整個皇宮也不過尋得出二十來匹。鳳鸞宮方才只有兩匹。
後頭姑姑吩咐人拿料子去裁了衣裳。
那衣裳顏色俏,卻又並不豔麗。顯得素淡大方,但又不讓人覺色澤死板。
當時項詩鳶一眼瞧了,便喜歡得緊,只當姑姑是做給她的。
只是後頭等了許久,都沒見姑姑將那身衣裳賞給她,項詩鳶心下失望,倒也不覺難過,只是心頭喜愛非常,便轉頭讓霓裳軒做了身一樣的來。
直到今日,她方才知曉,原來那身到了蕭七桐的身上。
項詩鳶不自覺地掐了掐掌心。
幸而旁人不知道個中曲折,否則,只怕要有人嘲諷她,不僅失了個安王,連套衣裳都留不住了。
項詩鳶不想再看見蕭七桐,只怕越瞧,心頭翻湧的情緒便壓得她更加難受。
她腦子裡翻來覆去地想著,那日在宮裡撞見安王時,他說的話。
鼻間似乎隱隱都還飄著那股藥味兒。
“走吧。”項詩鳶出聲催促。
旁人自然不理解。
在他們看來,項家比蕭家勢大,項皇後雖說不受寵,但到底是國母。而項詩鳶儀態端方,是京裡頗有盛名的才貌雙全的女子。她須怕蕭七桐什麼?
項詩鳶幾人走進了一處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