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追那張從前精神奕奕的臉就像突然被一場暴風雪打了一樣,焉了吧唧像是一朵即將枯萎的菊花。
“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鳳追感嘆,那輕輕的聲音是無力的。
就這兩句話,兩人已經走到了鳳準床前。
藥王乜了一眼那個小丫頭繼續給床上被扒光衣服的男孩施針。
鳳準就關鍵部位蓋著布巾,阮明心就那麼大大方方的看著。
鳳追也沒有覺察到有什麼不對,唯一感覺不自在的就是鳳準了。雖然表妹還小,到底男女有別,她就這麼赤裸裸的看著他,他還不如剛才就喝一碗昏睡的藥好過呢。還免了這一身的疼痛。
等待全部針都紮完了,鳳準也變成了一個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巫蠱小人了,還是那種密密麻麻型的。
藥王洗了手,擦幹後說道:“他這身毒沉寂多年,如今毒性已經沉入五髒六腑,要是再晚上兩個月,估計也就沒救了。且多年來基本上都喝些沒用的藥,早就把吸收的腸胃喝出了抗性,藥石已經對他沒有什麼作用了,所以老夫採取用銀針給他排毒。每日一次,以後施針的時候你都過來。”
鳳追還沒有反應過來,在他左下方就有一個脆脆的聲音傳來——“是”。
應聲的人,是阮明心。
鳳追不由一愣:“?”
藥王走後,外面鳳澤天、君舒芸等人先後蜂擁進來,阮明心與鳳追坐在桌邊給他解釋:自己已經成了藥王針灸的傳人。
鳳追大喜,這是好事啊。
二舅舅二舅舅和另外兩個舅母就圍著她誇咱們心兒真能幹。
誇得阮明心清冷的臉上也有了淡淡的紅暈,被親人疼愛呵護的感覺令她的心柔柔軟軟的。
從此之後連續一個月都是如此,藥王來給鳳準施針,阮明心跟在屁股後面,其餘什麼人也不帶,她在鳳府就是這樣子的放心。
以至於到了最後鳳準都已經被她看得一點羞澀感都沒了,換了誰天天被看還天天被摸的,早就免疫了吧。
更何況,男女之別,七歲才不同席,表妹現在才六歲呢。
就這樣,藥王一邊給鳳準施針,一邊給阮明心講解醫理。短短一月時間,可謂是傾囊相授。三人都很高興。
“老夫已在此處逗留許久,如今那小兒的體制已經好轉,後面的施診就讓你自己去琢磨吧。”藥王如同他來時一般,空手而來空手而去,邊往將軍府的正門口走去邊說道。
自己琢磨去吧……?!
誰琢磨?!
一個小丫頭嗎?!
後面跟隨相送的鳳澤天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阮明心就跟沒事人兒似得,“學生會謹記先生教導,不辜負先生此生願望。”
“唉——”藥王輕拍她那矮小的肩膀,“可惜你不是男兒身。”一說完翻身上馬就揚長而去了。
【作者題外話】:20